第10章 菜鸡
“啊啊啊啊啊！！”钟小梦忍不住抱着童歆大叫起来，“我没做梦吧！安姐，呜呜呜，这是真的，真的真的被我看到了，快过来，我去我去，真的被选上了，王导还说是他慧眼识珠，这是在夸歆姐吧！啊！慧眼识珠，我要记住这个词，天啊，居然是真的选中了。”
安青拿着手机看了又看，面上布满惊喜也尚带几分不敢置信，一再确定后也是忍不住笑了，她们想了这么久的解决办法，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小梦，联系童歆的粉丝顺便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对了，记得准备一下入组的东西，妥帖一点，争取留个好印象，我得回公司一趟，有别的事再联系我。”安青三两句话的工夫就换了双高跟鞋，提着包风风火火的走了。
钟小梦斗志满满，已经开始着手安排早已按捺不住的粉丝下场开撕，哼，忍这些逼逼赖赖的人好久了，乖乖等姐姐来开涮你们吧！
说童歆德不配位，得了吧，你天天盯着人家的私生活就道德了？
说童歆演技糟糕，让她出演就是狗屎，什么什么！你没听王导说他是慧眼识珠才选的童歆，啊慧眼识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的话，麻烦去隔壁某度，我们不跟没文化的人吵架。
说童歆背后有资本，呵，有资本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还轮得你在这继续蹦跶！
怎么了，没话说了吧，就你们天天瞎bb事儿多的一精，下次长点心眼，别来找我们姐姐的麻烦。
呵，刚劝完你们长点心眼，又来吠，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不会吧，居然敢说我们姐姐丑，找不着话骂也不能瞎说吧，你这样只会让我怀疑你身为杠精的基本智商。
楼上有个错字，是基本智障。
……
童歆在旁边看得直乐，不得不说，这群粉丝战斗力极强，又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一点也没想过迂回解释，直接重拳出击，开口就是怼。
画风大概就是：没错，我们就是来骂你的，赶紧给我回你的窝缩着去，孙子们。
堪称彪悍。
这是一种无条件的回护，她们都是那么坚定的选择了守护者这个身份。童歆心里纳罕，她们或许连自己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童歆难得遇到了令自己费解的事，转头疑惑的问：“小梦你说，我都这样了，又是未婚生子，又是演技狗屎的，嗯……还挺押韵，这些粉丝听到这些还喜欢我什么呀？”
“歆~姐~”钟小梦神情激动，手头的事也不做了，心疼的安慰道：“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嘛~网上那些家伙本来就是对你有偏见，咱不理他们啊，千万不要这么想自己……”
童歆又问：“那你呢，那些人有偏见或不了解我，可你天天在我身边，算是最清楚我的黑料了吧，这不算吧。”
“怎么不算！歆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才是你最开始的粉丝！”钟小梦一听童歆的话急了，直接脱口而出，说完才慢慢羞涩起来，把脸捂着忸忸怩怩的说：“歆姐你不知道，我做助理其实就是冲着你来的呢。”
嗯……中途脱粉应该不算。
这些童歆还真没想到，看着平时大大咧咧汉子本汉的钟小梦现在羞答答的样子，弄得她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而且歆姐一定值得的，这次不就这样么，大家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呢……”钟小梦眨巴着眼，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那个，我不是说以前比较窝囊，就是……忍耐是成功之母呀。”
童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无奈笑笑：“放心，我会假装没有听到的。还有，正常点说话。”
“另外，以后会让你们骂得更有底气的。”
钟小梦星星眼，糟糕！被歆姐帅到了。
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钟小梦觉得这个夜晚简直是她成为童歆助理以来的高光时刻。先是接到圈内顶级导演剧组打来的电话，又是同行还有媒体暗戳戳的示好，哈哈哈嘎，真的是歆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
但这！钟小梦一脸深沉。只是歆姐成为实力派演技大佬的第一步，而童歆和她可爱敬业的助理钟小梦，在未来会缔造出一个牛逼哄哄的传说。
啊啊啊啊啊！！
钟小梦兴奋得捶床，心想：这样下去要睡不着了，进组时间很赶，我要时刻保持最佳状态，为歆姐冲锋陷阵！
但根本控制不住呀！她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好激动，我忍不了了，我要和小粉丝一起嗨到天亮！
“阿嚏！”
办公室内，安青抽了张纸，夜色寒凉，她调高了空调温度，又吩咐佳音进来给她端一杯咖啡。
佳音是童歆的另一个助理，童歆营业活动少，用不上她时，她一般都在安青这里帮忙打个下手。
“安姐，这几天事情会比较多，小梦一个人估计应付不过来，要不要我到歆姐那里去帮忙。”佳音气质偏成熟，说起话却总带着一种腼腆生涩的感觉。
安青看完手里的文件之后，方才抬起头扫了佳音一眼，声音比夜色更凉：“你不用担心她，小梦看着跳脱，遇到事却是很能稳下心的。”
佳音有些为难似的：“我不是担心小梦，安姐，那个……我是……”
安青把笔停下，后仰靠在椅背上，“你想说什么。”
佳音一咬牙：“安姐，小梦她应付不来歆姐的，还是我去跟着吧，这样做事也顺利些，而且以前也一直是我跟着，这方面她没我有经验。”
安青饮着咖啡，疲惫的身体在咖啡的香醇里逐渐舒缓，“小梦不用应付童歆，你没必要担心这个问题，这剧再好出演的也只是个不讨人喜的角色，童歆心里有数，不至于太浮躁，还有别的事吗。”
话都让安青说尽了，再待下去就太没眼色了，佳音转身离开，关上门后忍不住叹气，心想：钟小梦，这次我是能帮就帮，可实在帮不动我也没办法，可怜你只能一个人和童歆对付了。
第二天。
童歆起了个大早，兴冲冲跑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童童还是昨天的动作，感觉好纠结一副样子在收拾着书包。
这又是怎么了？童歆想来想去，好不理解现在忧伤的小孩。
童童背着书包，有气无力的走到童歆身边，身上穿着学校统一定制的白衬衫和黑色短裤，搭配的白色袜子一直到小腿处，连准备出门的鞋子和黄色帽子也准备好了。
童童仰着脸望着童歆，带着试探和沉痛的说：“妈妈，我要去上幼儿园了。”
童歆半蹲下来，手指绕过垂落的发丝挠了挠童童的脸，也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我知道，我们就要分开了。”
听到这话，童童脸直接皱了起来，大着胆子第一次紧紧抱住童歆，强忍着哭：妈妈，我好舍不得你……”
童歆没想到童童反应这么大，一不留神被这搞偷袭的小孩整个抱住了，小孩身上清甜的苹果味还有软软的小脸一起埋在她肩膀上，轻得让她浑身都不由自主的发麻，童歆小心的往童童脸上增了增，有些生疏的亲了他一囗，手指在童童脑袋上轻轻安抚。心里有些后悔这么逗他。
童童丝毫没有被童歆安抚住，仍陷于惊慌失措的模样，死死抱着童歆不放手。
童歆声音轻柔：“嗯……童童这么不想去幼儿园吗？可是，童童入学晚，现在才从小班开始上学，周围的同学估计都比童童小，到学校的时侯会有好多小孩哭鼻子吧，童童会不会也跟他们一起呢？”
“我才不会和他们一起哭。”童童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那我要等你去了以后偷偷问小梦，看某个小孩到底有没有。”
童歆一回生二回熟，说完以后又是在童童脸上亲了一口。
“走吧，妈妈现在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把东西准备好。”童歆站了起来。
童童献宝似的把书包举到身前：“我都准备好了”
“那……带零食和水果吗？”
“……没有。”
童童急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我不用吃，不用吃这些的，我又不喜欢吃零食，小孩子不能吃零食。”
童歆笑笑，认真的回答：“不对哦，小孩子就是要吃零食的，每个小孩子想吃的话都可以吃，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到了学校再分享给别的小朋友。”
童童乖乖的听着。
“不过咱家里好像没什么零食啊……别着急，这事就交给妈妈吧，你现在去吃早餐，明天不许再起这么早了，多睡会，要上学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嗯嗯。”
“那我得给小梦打个电话，等她过来的时候帮忙买些东西。”
“嗯嗯。”
“童童喜欢吃什么水果呢？葡萄可以吗？吃起来方便又好吃。”
“嗯嗯。”
童童：“等我回来的时候，妈妈还会在家吗？”
童歆愣在那儿，朝童童看过去时发现他又在抠书包的肩带，但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看不出什么。
“这个妈妈不能确定，但我总会回来的。”
“那要多久啊。”
“这次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不过我会等你放学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
“每天放学都会打电话吗？”
“嗯，这个我保证。”
童歆把洗好的葡萄和苹果装好，放在童童的书包里。
从客厅到厨房，从厨房到客厅的这几步路，她走哪儿都有一个小跟屁虫跟哪儿，黏人的让她心里发酸。
“我今天回来，你还在家吗？”
童歆低头看着童童，她知道他每个问题都很认真，所以她也很认真的回答。是个固执的小孩啊。
“这个我不确定，有可能今天就要去，有可能一直不去。”
童童不说话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童歆走过去开门，她有些不敢看那孩子的反应。
钟小梦一手拎一个满当当的大包走进来，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歆姐！我都买来了，小饼干小薯片小果冻小面包小麻花还有好多糖，都是小孩爱吃的。”
“嗯，来得挺快。”
“那是，我不是想到童童要去上学了么，我是争分夺秒呀。”
童歆另拿了一个袋子，把每样小零食都装了点进去。
“小梦，我装的有点多，童童书包里面还有水果，一会儿他要是太累的话你帮他托着点。”
“歆姐，有我在还用小童童出手，你就别担心了。”
童歆笑笑：“他要是愿意的话。”
……
钟小梦和童童走后，童歆给安青打了个电话。
“安姐，我之前不是还有几个助理吗，你找一个和我一起进剧组吧。”
……
“小梦挺好的，但我想把她留下来照顾童童，不用再请别的人了。“
……
“嗯，他们相处得好。”
……
“我知道了，是今天就要去剧组。好……没关系，我来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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