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宜（3）
嬷嬷一席话让皇后冷静下来，咬牙切齿道：“可是本宫怎能甘心？！”
“娘娘，那裴陌薇再是皇贵妃，见了您不一样要大礼参拜。 ”
皇后脸厉色渐逝，笑道：“也是，嬷嬷说的有理。她裴氏再得脸毕竟是个妃位，本宫不信她还能越过本宫去。去，捡几样东西送过去，记得把那匹粉红色烟霞纱也送过去，说是送给皇贵妃做冬祭礼服的。”
“是。”嬷嬷眉开眼笑吩咐下去，只有正室才能着红，她皇贵妃再受宠爱也是个妾，这一生注定不能穿红。
莫维维应酬了半晌宫里的女人，顶着众人或嫉恨或艳羡的目光接过皇后的赏赐，听闻那句特意选了粉色烟霞纱做冬祭礼服的时候，眉眼未动恭声道：“谢皇后娘娘思虑周全。”来人未从她脸看到一丝情绪，犹如一拳打在棉花，告退离开。倒是先前存了看好戏念头的几人低笑出声，不多时也告辞离开了昭阳宫。
“娘娘。”小蛮心里存了不满，见人离开要抱怨，莫维维用眼神制止她，缓缓道：“昭阳宫配备的宫人玉露宫多了两倍，你先看下各处安排可有遗漏。说了半晌的话，本宫累了！”
“是，那奴婢先扶您进去歇歇。”小蛮不敢多言，主仆二人进到寝间。莫维维吩咐她将香炉的熏香灭掉，并说以后自己在的时候都不燃熏香。小蛮一一照办，莫维维自安歇不提。
皇帝召了仇松陪坐对弈，两人说起常译大婚的事情，仇松又狠狠赞了皇帝一次爱民若子。“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位君王如此关怀臣子婚事，微臣等真是幸甚！”
“这么说你也想要朕赐婚了？”皇帝打趣道。
仇松抚须道：“非也非也，微臣府已有妻室。幼子不敢劳陛下费心。”
“哈哈哈。”皇帝大乐，黑子掷下，仇松凝眉一看，起身道：“陛下棋艺精湛，微臣又输了。”
“你呀！”皇帝挥手让他坐下，“朕记得，大邺嫁女娘家要有人陪？”
仇松颔首，“皇说的是。女子出嫁的话应有家适龄姐妹相配，最不济也要有兄嫂相陪。皇说的是思永公主？”
“不错。朕今日封了裴妃为皇贵妃，朕思忖着怎么昭告群臣，不若让她送思永出嫁，全朕赐婚的情意。”
“皇考虑甚是周全！新晋皇贵妃送嫁，思永公主的脸面是做足了。想必常将军更能感受到皇拳拳怜下之心。”
“嗯，这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赐婚，脸面不容有失。”
“不会有纰漏的，圣金口赐婚，礼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常将军亲自送了聘礼进宫，足以表现出他的重视。此佳话必定随同陛下英明事迹流芳百世！”
“嗯。”皇帝捻须轻笑，又与仇松说些闲话。
酉时出宫，护卫忙前来相迎，仇松扬眉展目道：“传信过去，皇有意命新晋皇贵妃裴氏送嫁思永公主。”护卫应是打马离开，仇松眉眼冷厉，常译，你害我家破人亡，我要你当着心爱的人与一个舞姬玩物拜堂，届时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隔天的宫宴，皇后与莫维维主持接待南诏大王。讫玉懒怠说话，由得一干命妇旁敲侧击，蓝凤委婉表示自家大王于男色甚是平常，王夫虽未定下，但是也要韬武略胜过自己才行。南诏皇室人丁不旺，届时王夫以下肯定会有二三十名男妾，众位夫人若有好的人选，南诏皇室倒是乐于接受。
能来参宴的都是朝廷有头有脸的人物，奉了自家夫君命令，若能将族晚辈介绍给南诏大王，朝堂皇必然也会大有嘉赏。但是听蓝凤的意思，除了王夫以外的人，所有人不过视为男妾，这倒有些出人意料了，必经能拿到台面来的都是各个家族的优秀子弟，怎甘心送人做玩物。于是许多贵夫人歇了前攀附的心思，随着皇后的话头说些吃喝玩乐的事情。皇后颇为享受众命妇众星拱月般将自己围在央，斜眼觑见讫玉不知何时已经凑到裴陌薇边，两人低声交谈将旁人撂在一边，哂笑道：“早有耳闻皇贵妃与南诏大王是旧识，没想到二位感情甚笃。今日的宫宴团花锦簇，竟也没能让二位舍眼一看。”
“启禀娘娘，大王正与臣妾说起今日宫宴布置甚为雅致呢。”莫维维正烦恼讫玉刨根问底自己与常译的事情，听闻皇后发话，连忙恭敬行礼回话。讫玉知她小心思，也不说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笑道：“不错，皇贵妃娘娘刚好跟本王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大邺妇孺习学的榜样。”
“嗯。”皇后凤眼斜挑，抬手示意宫人开始歌舞。
饮宴未时末方才结束，讫玉出宫回行馆。莫维维恭送皇后回宫后乘了御辇回昭阳宫，方未洗漱歇下，彭周派人来传话说皇帝晚间会来昭阳宫。那小太监谄笑着道：“皇心情很好，奴才先行恭喜娘娘了。”昭阳宫众人兴奋不已，皇帝这是要宠幸皇贵妃了，主子一旦得幸，底下的人待遇也会水涨船高。起现在空落落的一个皇贵妃，皇能赐下称号更好了。莫维维只是晃了一晃神，随即笑道：“本宫知晓了，会好好准备的，小蛮，看赏。”小蛮递给小太监一个份量极重的荷包，小太监躬身再拜，口称奴才告退退出大殿。
“娘娘？”小蛮转头见莫维维一脸黯然，思及人多眼杂，怕有人看出端倪，挥手让宫人退下准备，低声问道：“您要先休息一下吗？”
“嗯，今日宫宴挺累的，本宫略歇歇，待会儿再沐浴梳妆。”
“是，休息好了气色才好，皇看着也高兴。”
“嗯。”
躺在床，小蛮略显担忧地将床帏拉好，得了授意轻轻退出内室。莫维维听见外边一片安静，缓缓睁开眼，这日终究避无可避，竟是在他大婚前夕，到底是天意弄人，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
晚间皇帝如期而至，看到莫维维身着淡粉色宫装，面施薄粉眼若明星。笑着携了玉手道：“朕一直觉得有爱妃在身边很轻松，只是爱妃平素不爱装扮，今日看来爱妃姿容亦是艳冠后宫，朕心甚慰。
莫维维娇笑道：“只怕是后宫佳丽繁多，皇又日理万机，故而没有好生看过臣妾的相貌吧。”
“哦，这是埋怨朕对爱妃不心了？”皇帝挑眉道。莫维维忙称不敢，“臣妾口拙，皇知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进宫不过几月，得蒙皇赐下皇贵妃称号，怎会埋怨皇。其实是，皇恩浩荡，臣妾有些无所适从。”
“呵呵，今夜算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爱妃不必不安。”皇帝揉捏着掌温软玉手，眉眼温和说道。莫维维迟疑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瞬，面带娇羞依偎过去为皇帝斟满酒杯道：“是，臣妾谢皇。还请皇满饮此杯。”
“好。”两人相处甚久，皇帝从未见莫维维如此娇憨，心下一动，将人揽进怀饮下杯酒液。莫维维抬头见皇帝喉结随着吞咽下滚动，眸无奈之色瞬间消逝，罢了，从今往后，个人遵循宿命的安排随波逐流吧。
灯影憧憧，美人如花娇声低语。皇帝饮下养身药酒后欲念丛生，携了莫维维往床帐处走去。莫维维心打鼓强作镇定，刚为皇帝宽衣，双手甫一摸衣襟，不提防被皇帝一把抓住，顺势滚进了床帐。宽厚的身体压来，陌生的男性气息将她 团团围住，莫维维狠狠闭眼，却听问皇帝低声道：“看着朕。”
勉强睁开眼，莫维维面绯红，皇帝看了她片刻，笑道：“罢了，你是第一次侍寝。熄灯！”殿烛火很快熄灭，莫维维颤抖着说道：“谢皇体谅！”
“唔。”黑夜不知皇帝神情，感觉到一双大手缓缓拢自己胸前，莫维维瞬间身体僵硬。皇帝不悦地道：“烛火已灭，你当放松些了。“
“是，“莫维维咬咬唇，轻声道：“望皇垂怜。”皇帝自是感受到她的生涩，轻笑道：“朕会好好疼惜你的。”说罢嘴唇印莫维维娇唇，莫维维闭眼，心一片凄凉。
殿外忽有人声嘈杂，皇帝停下动作，喝道：“是哪个混帐东西？！”
“皇??????”暗夜一个人影滚进内室，哆嗦着道：“守卫来报，南诏行馆受袭，南诏王被掳生死不明！”
“什么？”皇帝语已带怒火，是谁，竟然在大邺皇城脚下袭击来朝使臣，这事传扬开来，大邺还有何面目可存。连忙翻身下床，叠声吩咐人准备立即封锁城门，务必找到南诏王下落并缉拿叛逆！
“是，京城防卫营已经戒严全城。护国大将军带了人追击出了北门??????”
殿内灯火逐一点燃，莫维维望着彭周为皇帝着衣，拥衾低声道：“皇??????”
“你先歇着，朕稍后再来看你。”皇帝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去，随侍之人弯着腰紧跟着离开。昭阳宫瞬间人走楼空，宫人噤若寒蝉，莫维维将头埋在锦被，瓮声瓮气道：“全都出去吧。”
“是。”众宫人神色各异，带着满腹心思退出大殿。
https://www.biqugebar.net/39_39726/2049384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bar.net。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bar.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