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白发老人

第140章白发老人

        自从宫变那日一见，如今已经数日未见，妙雪郡主将眸光放在了那金色帘帐的后头，静待独孤初阳。

        独孤初阳今日一身玄色的衣裳，束起一半的青丝，一部分披在了肩，从金色的帘帐之后大步走来。

        太后一双充满皱纹的瞬间眯了起来，待独孤初阳靠近以后，太后佯装气愤的模样，轻轻哼了一声，而后赌气说道：“快掰掰你的手指头数数，有几日不曾来见哀家了。”

        独孤初阳低下了头，初云失踪，而后是城瘟疫，最近是太子谋反，接二连三的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疏忽这太后这边。

        “孙儿知错了，近来公务繁忙，这不是刚闲下来，来祖母这请安了吗？”独孤初阳恭起双手作辑。

        太后也舍不得再训斥这个宝贝孙儿，招了招手：“快回来让我瞧瞧，听说皇帝派你去控制疫情，害我好生担心，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初云感染瘟疫之事，想必皇宫已经人尽皆知。太后也不是阴阳怪气之人，这样说来，想必是皇有意隐瞒了初云的事情。

        果然，太后娘娘紧接着说道：“初云那孩子也不见来，有一次和皇帝说起要召见初云，结果他说初云不在城，可有此事？”

        妙雪郡主正在揉捏太后双肩的手慢慢了放缓了速度，手的力道也轻了一些。

        没有想到太后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看来独孤初阳也不打算提及，妙雪郡主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乱讲话，若是让独孤初阳看出自己的坏心思，得不偿失。

        “初云前段时间确实离开了城，她的祖母在寺庙吃斋念佛，所以常去陪住。”独孤初阳的话并无矛盾。这太后和初云的祖母还是昔日的相识，她在庙里修身的事情凤临国人尽皆知。

        “倒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可知你父皇近日都在忙些什么？”太后的脸浮现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独孤初阳本不打算说，没有想到太后却忽然扬大了声音骂道：“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请来的臭道士，二人总在寝殿里神神道道，说是参悟什么道家真理，我看你父皇也是我更糊涂了。”

        妙雪低下了头，这皇和道士为伍的事情，连常年贴身伺候的前皇后都不知晓，自己也是在偶然间看到的，没有想到太后竟然知道的一清二初。

        如此看来，太后并不是一无所知。她的心跟明镜似的，有些事情，只不过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兴许初云的事情太后她老人家心里也清初。

        独孤初阳怔了怔，既然太后自己提及了此事，他便直说了来意：“那个道士每日之逼父皇服下丹药，伤了龙体，还让父皇神志不清，左右了他的旨意。”

        太后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皇孙，而后闭了双眼，享受着来自妙雪手里忽大忽小的力道。

        悠悠开口道：“你知道的不少，为何没有来皇祖母这里禀报？”

        “孙儿担心皇祖母的身体，本打算亲自打压那个道士，没有想到父皇对他信任至极，我根本没有办法破坏他们二人的关系。”独孤初阳轻叹了一口气，一双剑眉压的很低。

        太后的脸沉了下来，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伤痛，皇帝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没有想到，人到年之时，竟然想着这些修仙长生不老之事。

        皇帝变得如此糊涂，太后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后宫不得干政，本想着吃了些苦头，皇帝自然会知道这修仙之事有多荒唐，没有想到竟还变本加厉。

        “眼见着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样下去，难不成还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后说出此话的时候，脸是一抹苦涩的微笑。

        若是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兴许还有办法能够救皇帝一命。只可惜当年自己嫁入皇宫，成为皇后之后，那个人便不知所踪。

        如今已经几十年未见，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

        妙雪在一旁暗暗听着，他们所述的这些事情，她心也都有数。可独孤初阳能够不避嫌的在她的面前，说出这些事情，心还是有些许的欣喜。

        “孙儿这有一味药，可以治父皇的头疼病，只不过不知如何能够让父皇听从孙儿的意思，服下此药。”独孤初阳从衣襟掏出了一个药瓶，交到了太后的手。

        “这件事情交给哀家吧。”太后将药瓶放到了手，仔细一看，这瓶身似曾相识，头是一支梅花，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太后颤抖着握着手的瓶子，往底下翻去，一看，这头赫然写着一个玄字。

        独孤初阳见太后的神情变化如此之大，急忙前扶着太后微微发抖的身子，问道：“皇祖母这是怎么了？要请个御医吗？”

        太后摇了摇头，心久久难以平静，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激动了。

        “你这瓶子是从何而来？”太后仍然紧紧握着瓶子，抬起头，一双周围充满皱纹的双眸饱含着期待。

        独孤初阳怔了怔，没有想到太后竟是因为手的药作此反应：“这是初云的师父，也是凤临国的医仙所赠。”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桌的熏香袅袅升起，直至屋顶仍是难以散去，这瓦片的另一端，便是一个平躺在屋顶的白发老人。

        这个地方他不知来了多少次了，始终没有勇气下去见那个老太婆一面。

        太后一怔，早该想到，初云和那人在行医之时，都有着相似的手法。

        “他如今身在何处？”太后问了一句，忆起当年，确实是自己嫁入宫背叛了二人的誓言。原来他一直在凤临国，还在这城呆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不肯释怀，仍是不愿意来和她见一面。之所以嫁入皇宫，她有她的苦衷。如今已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怕是这辈子都没法见一面。

        “医仙云游四方，没有久居的地方，孙儿也不知他究竟在何处。”独孤初阳不解，为何太后会对赠药之人有着如此大的兴趣。

        不，她这般神情，分明是和医仙有着一段渊源。

        妙雪也看出了太后眼的情愫，可终究是不便多问，妙雪仍是默不作声，在一旁静看着。

        独孤初阳见太后愣了神，问道：“怎么，皇祖母认识这医仙？”

        太后也不避讳，点了点头：“他和我何止是相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而后发生了一些误会，他不知所踪了，如今算来，竟然消失了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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