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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寒冷炽热


其实很多时候,简单的事情,在特定的条件下会变得异常复杂。

        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但是什么又是简单,什么又是复杂呢?

        白景暝站在书房里,对面坐着白杰、白云松以及白云枫,气氛有些奇怪。

        白景暝记得,当三叔知道自己纹身过后,罚了自己。当时自己很不能理解,废墟的佣兵,无论是学院还是教官,身上总会有大大小小的纹身,有的人甚至把大面积的纹身看作是一种荣耀。若身份牌遗失,这些纹身在某种程度上被用来作为证明身份。

        几乎每个作战小组都有自己特定的纹身,图案或者文字,那是一种传统。只是自己和tony从未注意过这件事,可能是因为太过平常,可能是因为觉得还不是时候,现在想起来难免觉得有些遗憾。

        “你身上怎么会有纹身?”同样的疑问写在白云松的脸上,旁边的白云枫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昨天下午,白家的几个孩子一起在院子里的的游泳池里游泳,纹身就这么“曝光”了。

        “一年多前纹上的,”白景暝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他不想提起那件事,而且白云杉也有过说明,基地的事情尽量少外传。

        “三儿知道?”白杰习惯叫白云杉:三儿。

        “知道。”三叔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从纹身室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不知道是谁打了小报告。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白杰似乎也有些好奇,他没有停白云杉提起过这件事。

        “donotforgetthelastfourtopssnow”白景暝没有直接将其翻译,而是先念了一遍原文,“不要忘记最后四个top。snow是以前我所在的小组的代号。”

        “top?冠军?”看来白杰也不是完全不懂英文,“这是个承诺?”

        “是。”这件事上,白景暝并不像隐瞒,这是个承诺。这个承诺,虽然永远无法实现,但是这是自己对tony的承诺。放弃是为了铭记。

        “白家的家规你也抄过了,对于纹身是怎么说的来着?”问完了,自然也要开始处理。

        “白家子弟,不得私自纹身。若纹身必先征得族长同意,而后由专门的纹身师进行纹身。”这家规并不是说着玩的,这纹身不但得经得族长同意,对于纹身的图案都有限定。连现在的白麟堂管事,白家大爷:白云松身上都没有一点纹身。

        “既然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让三儿来帮你选择;二、你自己做决定。”既然知道,那就不用过多的解释。

        “什么决定?”已经两周了,三叔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

        “洗去纹身或者通过我的考验。”白景暝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因为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得选择。

        “什么考验?”

        “先选。”白景暝沉默了,两个重叠的选择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是让白云杉帮他选还是自己直接选择?

        “这样吧,这周六下午,你到白麟堂的书房来找我,到时候你给我最终的答案就可以了。”白杰似乎并不急着解决这件事,“今天就这样吧,考虑清楚。”

        “是。”白景暝点头,离开了书房。

        “景暝哥哥。”刚出书房,就听到了白晓的声音,原来她一直坐在门厅的楼梯上等。

        “晓晓,mars呢?”白晓第一眼看到mars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只“驴”,mars第一次看到白晓的时候也喜欢上了她手中的冰激凌,一人一犬一拍即合,从此形影不离。

        哦,差点忘记说了。mars对白园是超级满意,更大的花园,可以用来降温的游泳池,最重要的是大家都给它零食。

        “它闹,大哥哥带他散步去了。”白晓今天没有扑到白景暝身上,却生生地站在一边。

        “怎么了?”白景暝走过去,抱起她。

        “如果我不叫你游泳就好了。”白晓有些自责,“那样景暝哥哥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了,也不会被爷爷骂了。”

        “傻孩子。”白景暝的笑里有些无奈,他一直有意隐瞒纹身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迟早都要解决这件事,但这也是一种逃避吧。这次的游泳事件,其实也不能说是一种暴露,毕竟是自愿的。

        “爷爷会不会罚你?”白晓皱着眉,眼里尽是担心,“我要和爷爷说,不要罚你,你比那些哥哥都听话。”

        “爷爷没有罚我。”白景暝安慰道,“我明天带你去游乐场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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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暝坐在床上,他提前两天回到了桂园,因为他认为自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回来78天了,不知不觉中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知不觉也改变了许多。

        认识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相比废墟,这里生活很轻松,少了很多刺激,却有着不同的乐趣。曾经的生活:训练,成绩,top;任务,成绩,top。简单而充实,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却沉溺其中。现在?

        白景暝从小腿处摸出狼牙,摩挲着刀身,他怀念svd,他的狙击□□。虽然从严格上来说来说,svd只能说是精确射击□□,但是自己就是迷恋,迷恋那实木枪托,迷恋它的味道,它的冰凉。白景暝低头看着指尖,永远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因为钢琴,更因为狙击。

        每次考核前,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在调枪和挑子弹上,最后将一颗颗处理好的子弹装进弹夹,只有确认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才能安心睡下等待天明。

        转头,mars正四脚朝天地睡着,它永远占据着床上离空调最近的角落,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睡觉。mars,这只长得不像狗的狗;mars,那台张扬的evovi。

        想到mike和arthur白景暝不禁有些羡慕,虽然他们也离开了废墟,但是至少可以继续摸枪,不高心的时候可以抱着枪,静静地一个人待着。白景暝一直觉得,当食指轻轻放在扳机上,将目标锁定在瞄准镜里等待击发的自己是最冷静的。

        作为一名佣兵,枪和生命一样重要。自己曾经是废墟最优秀的狙击手之一,却可能永远也碰不到枪。这还真是一个讽刺,对手真应该庆幸这种改变。

        通过考验或者洗去纹身,对于白景暝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通过考验?什么样的考验?什么叫通过,衡量的标准是什么?是不是没有通过考验就必须洗掉纹身?白杰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选。没有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事实如此。

        白景暝起身,他矛盾着,因为他不知道白杰想要的是什么,考验?他想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孙子?

        酒吧里依旧喧闹,白景暝握着手里的小杯,里面是熟悉的伏特加。这是白景暝回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来到酒吧,因为门禁,因为找不到来酒吧的理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像这杯里的伏特加一样,虽然纯度没有以前喝的那么高,味道上也有细微的偏差,但是它仍旧拥有西伯利亚的寒冷和酒精燃烧般的炽热。

        酒吧的音乐让人疯狂,白景暝并不喜欢这种疯狂,不安全、无法掌控。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却能将自己彻底地隐藏,而且似乎更能想明白一些问题。

        这里有众生本色,阴暗的灯光下,谁也看不清谁。大家随着音乐起舞,宣泄生活的压力;形色嚣张的少爷们在人群的簇拥下出入包厢;失恋的人儿,抱着酒杯泪流无声;脱下校服的学生,即使这里对他们不再陌生,但是身上的稚气永远无法掩盖。

        “睡了?”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的是《千与千寻》中的小千,安妮给自己设定的图片。

        “今天去哪玩了?”这是高三前的最后一个长假,之后便是长大一年的艰苦奋斗。当然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出去玩一下,安妮没有忘记约白景暝,只是被当事人委婉地拒绝。

        “现在我比你高,我现在在衡山山顶上,哈哈哈”

        “坐缆车上去的?”白景暝记得衡山海拔1300,的确比自己高得多。

        “你总是打击人!”

        “难道是走上去的?!”白景暝能想象出安妮现在的表情,一定在装可怜。

        “是啊。痛苦死了,下次来的话一定要叫你,叫你来当苦力,帮我背东西!”

        “今晚住山顶上?”白景暝不由笑了笑。

        “嗯。我们明天早上要看日出,到时候拍照片给你看。不和你说了,我洗澡去了,不然又要等很久,”

        “好。注意安全。”

        “哥,晚安。”

        “安。”总是习惯在睡前聊几句,即使不聊,安妮也会发短信过来说:哥,晚安。三个字,简单,却似乎成为了白景暝生活中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至少每晚都会等待。

        自己的暑期计划中也有有徒步旅行,一个人,一顶帐篷,陌生的地方,仅仅是出去走走。只是时间上却不允许,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已经过了十一点,酒吧里似乎没有消停的意思,舞池里的人永远不知疲惫,扭动着身体,似乎兴致越来越高。

        白景暝站起身来,准备走。适可而止,已经喝了半瓶,够了。毕竟明天还有未知的考验,毕竟这个时间段出来不符合白家的规矩,而且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大家停一下!”音乐戛然而止,有人拿过话筒,“今天,我们楚少高兴,请全场喝酒,大家尽情地玩。”这句话一落音,全场更是沸腾了起来。白景暝按了按眉心,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应酒吧的环境,已经是极限了。

        白景暝刚转过头就有人靠了过来,“就走?不喝一杯?请全场喝酒可是很难碰到的。”

        肌肉习惯性地紧缩,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备战状态,黑暗嘈杂的环境,炫目的灯光,严重地影响到对周围环境的判断。

        “喝一杯再走?”来人递上一杯酒。白景暝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安全范围受到侵害。况且敞开的容器,不明的液体,更不在白景暝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要走了。”白景暝不想过多的解释,也不想引起争端,虽然请全场喝酒这种事情真的很烂碰到。

        “楚少,怎么了?”见气氛似乎有点不对,立刻有人围了上来。

        “没什么,想要认识一个新朋友,可惜别人不给面子。”楚少看着白景暝似笑非笑,走可以,只是自己刚说请全场喝酒就走,而且被自己碰到了就是太不给面子了,“是不是?”

        请全场喝酒,这种事情白景暝也做过,在snow第一次三连冠并且打破了最高分纪录的时候,在废墟的酒吧,同样的全场欢腾。

        “你很能喝吗?”

        “一般,不敢称大。”楚少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打量着白景暝,似乎对他有点兴趣。

        “我只喝伏特加,你能喝多少?”

        那一天喝到烂醉,两人都是被抬回去的。最不幸的是当晚有紧急集合,gavin解散队列之后踹开了房门,直接命人将烂醉的两人绑到了训练场上。一天一夜,就那么吊在训练场的单杠上。白景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只知道被放下来的时候完全虚脱,手就像断了一般。

        耽误了一天的训练,自然也要补回来,自己按三倍的量补,tony是四倍。每次犯事,tony总会受更重的惩罚,理由很简单:tony是snow的队长,是小组的组长。他一直是队长,直到

        snow的队长、组队的组长,白景暝一直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这两个职位。因为无论做到多好,总感觉不完美。

        心里总是在想,作为tony遇到这件事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作为tony应该怎么处理?可是模仿永远只是模仿,模仿永远无法超越。即使做到再好,即使其他人给予完美的评价,neo还是认为不够完美,还能改进,还能提高,还不够好。

        “你能喝多少?”每次自己惹事,处理后事的总是tony,tony曾经笑着说,“万一没有我你肯定会被教练罚死。”“怎么会没有你呢?!”那是一种依赖,因为已经习惯。

        “一人一杯,看谁先倒下?”

        “好!”楚少命人去拿酒,眼里似乎更加兴奋,这是挑衅,但是,“你们谁也不准插手,在一边看着!”

        白景暝喜欢伏特加,甚至一度迷恋,迷恋它如同水一般的晶莹澄澈;迷恋它特殊的口感:不甜、不苦、不涩,只有烈焰般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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