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思绪

虽然晋阳王情商很低很低，搞得王妃撒个娇都必须挑最好理解的字眼。但这种直接的特点也是晋阳王被人喜爱的原因。因此，众人虽然大多是第一次见面，仍可说是相谈甚欢。最后，晋阳王竭力邀请，牧云等人便在王府住了下来。

        期间，晋阳王与王妃将洛雁和陆烨专门留了下来，牧云二人皆是打着哈哈避了开来。

        夜晚，一弯明月挂在空中，投下朦胧的月光。乌云不时飘过，拢向月亮，遮不住一点忧思。

        王府凉亭内，洛雁托着香腮，不时蹙眉，不时轻叹，一片愁云笼罩在洛雁上方。……王妃看着陆烨与洛雁，甚觉满意，问道：“王爷，你看他们二人，可成一对吗？”洛雁大羞：“姑姑，你这是干什么？我和陆烨今天才刚认识，这也太快了吧。”洛雁声音越来越小，仿若蚊鸣。陆烨并未说话，却也很是紧张，毕竟，他才刚认识洛雁，而且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晋阳王想了想，开口道：“雁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男方是如今的四王子。”其余三人惊愕至极，王妃道：“王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啊？”晋阳王对着陆烨说：“看你们这么般配，我也很想你们能凑成一对。可今天早上，皇上诏命到来，说是对我降低招婚门坎，将王孙贵族与平民子弟混为一谈很是不满。命令我早早准备嫁妆，下个月将雁儿嫁到洛阳，给四王子当妾室。”王妃满面怒容：“那四王子荒淫成性，妻妾成群，你竟然要将雁儿嫁给他？我绝不同意！”晋阳王也很无奈：“我也是没办法啊！皇帝的命令谁敢不听，若是违抗，恐怕我们整个王府上下都会被杀头！”晋阳王看向陆烨：“现在你还小，以后会碰到更好的人，这次，就放弃吧！否则，你也逃不掉被杀的下场。”……陆烨重重地落下酒杯，醉意涌起，踉跄着走近房间，猛的甩上门。

        牧云看到陆烨这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唉！何必呢！”

        陈峰拾起躺在地上的酒壶，将壶中残酒一饮而尽，利剑出鞘，于空地之中起舞。歌道：“清风送暖入晋阳，万象聚力开典泰。俊杰林立南校场，佳人瞩目英武台。剑御六虚声名扬，弓没日月鬼神骇。比试场下情意安，酒楼肆内笑颜开。从今执手便平生，他日偕老任风雨。天妒姻缘横波折，帝怒凡言生事端。情堪风雨虽能解，势临波涛却难逃。谁料？谁料？月老牵绳，尘俗断缘。”歌罢，陈峰收剑而立，长叹一声，飘然而去。

        牧云见状，叫道：“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陈峰头也不回：“四处转转，消遣一番。”

        牧云感慨：“这两个家伙，不才十四出头吗，一个上演一见钟情，为爱醉酒。一个置身事外，反倒如此深情，为他人痛歌一曲。这也太早熟了吧！”说罢，也转身向房间走去，摇头晃脑，“情之一字最是难解，直教世人如痴若狂。”

        接下来的几日，牧云三人终日忙于应对比赛，没人再提洛雁的婚事。洛雁则并无比试，待在王府，不曾出去，也不曾去见陆烨。

        王妃带着几个侍女，穿厅过堂，来到一处，轻扣房门：“雁儿，姑姑给你熬了点汤，你快开下门。”一会儿，洛雁打开门，二人坐下。洛雁道：“姑姑，汤我就不喝了，实在是没甚胃口。”王妃心疼地拉着洛雁的手：“这怎么行？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这脸色也这么不好，雁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洛雁笑道：“姑姑莫担心，我只是睡的不好罢了，休息一下就好。”“那好，你多休息。来，这是你最爱喝的莲藕梅花汤，快喝了，好休息一下。”洛雁见推辞不得，便将汤喝了。将王妃送到门外，道了句“万安”，便回房间。

        王妃摇头，领着侍女远去。

        房间内，洛雁和衣半躺在床上，神情苦涩，“自小，我便无父无母，姑姑一家可怜我，对我百般呵护，但有所求，无有不允。如今见着陆大哥，本谓美梦成真，能造就一桩佳话，怎料却苦了姑姑，这般担忧心疼。也罢，便将此缘斩了，保的王府上下，一世平安。”

        “王爷！”王府内室，王妃劝道：“你怎就如此心狠！这样做，怕是不好吧！”晋阳王来回踱着步子，答道：“这也是没办法啊！到了这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晋阳王尽力安抚着王妃，“夫人，这时候，你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啊。”王妃撇着眼泪，答应了一声。

        陆烨腾空一脚蹬出，一名男子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陆烨胜！”相比起第一天比赛，陆烨下手变得狠辣许多。那一双空洞的眼眸之中，看不见一丝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涩。

        拉着下场的陆烨，牧云直奔酒楼。酒楼里，陈峰早已等候多时。满满当当的酒菜，提不起陆烨的半点兴趣，一碗碗烈酒，被陆烨倒入腹中。

        陈峰也不劝解，一次次的替陆烨倒着酒。牧云越看越气，伸手抢过酒坛，一把摔在地上。“陈峰你干什么？明知道他这样还一直给他倒酒，来捣乱的是吧。”又指着陆烨，“你整天喝这些马尿有什么用？要真心喜欢她，你就去说，去反抗，别在这装什么痴情汉。”陆烨歪着脑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一颠的出了酒楼。牧云愤怒的骂了句：“废物！”坐了下来，双手抱着头。陈峰自斟自饮，“别烦了，他自己会想清楚的，没必要太过操心。”

        一处小巷，陆烨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星空。恍惚间，他看到洛雁从月亮里走了出来，娇笑道：“陆大哥，你怎么醉成这样？我扶你回去吧。”陆烨伸出手，却扑了个空。再看时，哪还有洛雁的身影。陆烨挣扎着坐了起来。

        “洛雁，你等着，我不会抛下你的，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四王子的，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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