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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


江姝被雄浑的男性气息包围,浑身酥软地依偎在余响怀里,感受着他呼出的带着酒香的热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既害怕,又期待。

        从耳垂到嘴唇,从后脑到肩膀,从腰带到腰肢,以绝对霸道的姿态,将江姝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云收雨霁之后,江姝终于能休息一会儿,她切实的体会到了余响究竟有多“饿”。

        余响柔声问:“有没有不舒服?”

        发生亲密关系之后,江姝就放得开一些了,手臂横在余响胸前,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以后会习惯的。”

        江姝抱紧了余响,“我还是不敢相信,太不真实了。”

        余响与江姝十指相扣,“这样呢?”

        江姝鼓足勇气说:“其实我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你了。”

        “撒谎,你根本就没见过我几次,而且,是我先的。”

        “不是那种喜欢啦,小时候我很嫉妒长姐,每个人都将就她,但你不一样,所以我……”江姝猛然抬头,“你刚才说什么是你先的?”

        余响轻笑几声,再次吻住江姝的朱唇,他自然有办法让江姝没有精力发问,第二次,他不再那么急不可耐,更加温柔,也更加磨人。

        新进门的媳妇要敬茶,所以新婚晚上余响很克制,起床之后就让丫鬟服饰江姝梳妆。

        挽了新的发髻,江姝就成了余家的少夫人了,余将军不在长安城,所以她和余响只需要给余夫人敬茶。

        余夫人喝了儿子儿媳的茶,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来一个手镯,说:“这是响儿他奶奶给我的,现在就传给你了。”

        江姝双手接过,这个玉镯子水头不是上好的,但是看起来已经很多年了,应该是余家还没发家时就有了,一代代传下来,直到来到她的手上,“真好看,谢谢娘。”

        余夫人说:“是娘要谢谢你,响儿路过良平城的时候遇到强盗,寡不敌众,幸好你带着家丁路过救了他,才只受了那么一点小伤。”

        这和良平城里发生的事可以说是恰恰相反了,江姝回头看余响,余响笑了笑,江姝便没反驳余夫人了。

        敬了茶也改了口,回去的路上,江姝说:“为什么要骗余夫人?”

        “那是我们的娘亲,什么余夫人,刚敬了茶就忘了,”余响弹了一下江姝的额头,“要是被娘知道了我受伤的实情,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就算娶了你她也不会给你好脸色,只有这样说她才不会为难你。”

        岂止是不会为难,说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亲闺女也不为过了,江姝之前担心的事一件也没发生,她说:“你一个将军会败在几个强盗手里?也就只有娘会信了。”

        余响牵起江姝的手,笑着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就是唯一能让我失手的人。”

        江姝和余响的婚礼,江娢这个做姐姐和表妹的也去观礼了,怪不得人家啊总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但是她又有了新的困扰,开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有时候是看不清脸的逐云,有时候是重台,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惊醒,至于司晨,大概是太幻灭了,竟然从来没有梦到过。

        “按理说重台先生也不该梦到啊。”江娢喃喃道。

        红霜问:“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江娢把空了的瓜子壳放到碟子里,说:“唉,没什么,你确定重台先生是每天傍晚才会来吗?”

        “之前都是,大概为了避嫌吧,太子回来之后他才会来。”红霜就不明白了,江娢那么怕重台,为什么还没事就往这里跑,要说对重台没兴趣,她是不信的,只是她也懒得管闲事,免得吃力不讨好。

        天地良心,江娢真的只是因为关心江垣才来王府的,她算着时间,每次都在重台来把脉之前离开,只是几次之后好像出了什么岔子,没到傍晚呢重台就来了。

        红霜说:“先生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楚玄知道江娢每天来和离开王府的时间,一下就看出来她在躲着自己,今天就是找着机会来逮她的,“因为今天要换药了,怕红夫人喝不惯,所以提前来告诉一下。”

        江娢假装没看见楚玄,想偷偷溜走,楚玄怎么会让她如愿,出声叫住她,“既然公主也在,不如去趟西岭苑,我们好久没有对弈过了。”

        “我宫里还有事呢,”江娢看了看红霜,这货根本就不会下棋,于是把自己忠心地小侍女推了出去,“白露可厉害了,就她吧,白露,你好好陪重台先生玩啊,不玩到重台先生尽兴不许回宫。”

        白露幽怨道:“公主怎么能这样。”

        楚玄不慌不忙道:“下棋是小事,主要是新药方里有一味药,只有太子或公主能做得了主。”

        江娢大气地说:“无论什么名贵的药材,直接用就行了。”

        “与名贵与否无关。”

        江娢真不想去,但重台说得那么严肃,不像为了骗自己去编的理由,就算真的骗过去了,他还敢对自己做什么吗,这么想着,江娢就跟过去了,当然也没忘记把白露带上。

        西岭苑里竹子最多,四季常青,除了院子中间的那棵打了花苞的梅花树,在这里很难感受到四季的变化。

        江娢说:“到底是什么药材,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楚玄说:“其实新药方里都是些普通药材,只是需要以人血为药引。”

        以人血入药,虽然有点渗人,但江娢不是没听说过,这该多腥啊,怪不得他说怕红霜喝不惯,喝得惯那才有鬼了吧。

        江娢把手伸出来,手腕洁白几近透明,还能看见皮肤下淡青紫色的血管。

        “这怎么行,”白露压下江娢的手,“公主千金之躯,还是让奴婢来吧。”

        楚玄有些看不懂他们主仆二人之间的感情,在所有亡国的历史里,这些人要么跑得最快,要么永远和主人在一起,同生同死。

        白露应该是后者,可是她愿意替江娢放血,都不愿意和自己下棋,楚玄说:“没什么好争的,我找公主来只是希望公主随便派个什么人给我,最好是强健一点的男子,定下来就不要换了。”

        “一个强健的男人,一天能干多少活啊,这王府里每天不干活的只有皇兄红霜和我,还是用我的吧,按理说最好用皇兄的,但他自己一身毒还没治好呢,就别祸害红霜了。”其实江娢担心的是用人血入药这事儿太邪门了,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以免影响皇兄、红霜以及她那个影子都还没有的侄子或者侄女的风评,更不可能让白露替自己流血,不然她才不会这么正义凌然。

        楚玄说:“其实取的血不多,公主觉得亏了的话,大不了不让他干活儿,也不给赏赐就行了。”

        “那更应该我上了,不然这么点血,换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多划不来,而且你让红霜喝别的男人的血,皇兄肯定会吃醋的。”

        白露坚定地抱着江娢的手说:“公主,我是女人,也不要天大的人情。”

        太忠心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江娢只能硬着心肠说:“红霜是要和皇兄生孩子的,不能坏了血统。”

        楚玄想说喝再多的血也不会对孩子血统造成什么影响,但白露已经听话地放下了江娢的手,江娢还安慰她:“我知道你担心我,大不了待会儿让重台先生给我开些补气血的药就好了。”

        楚玄:补气血的药是哪些来着,红枣?

        江娢问:“先生,你说取的血不多,那不多是多少啊,用银针扎指尖吗?我听说指尖和心脏相连,心头血也可以在指尖取,你动作快一点啊,我有点怕疼。”如今怂了吧唧的样子和刚才迥然不同,她吃了多少好东西长出来的血啊,还真有点舍不得,为了可爱的侄子侄女,她也是下了“血”本了。

        楚玄默默拿出一把小刀。

        江娢:……

        取完血,白露把江娢的手腕用透气的布包起来,冬□□服穿的多,不特意捞起袖子,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江娢说:“药里有人血这回事不要告诉红霜和我皇兄啊。”

        白露眼泪连连,说:“公主帮了他们这么大个忙,为什么不说?”

        江垣那么心疼自己,红霜也是他心爱的女人,江娢不想让他们为难,也不想让他们有什么心理负担,洒脱地说:“我就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白露把剩下的布放下,说:“我去给公主弄点红糖水,你嘴唇都白了。”

        “有那么严重吗?”江娢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看不见,楚玄这里好像也没镜子。

        楚玄取完血就去熬药了,摇着那把破蒲扇说:“你的小侍女好像吃醋了?”

        “嗯?”江娢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白露喜欢过我皇兄?”

        楚玄:“我是说她吃你对红夫人的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主和红夫人相识不过三四个月,与白露姑娘却是一起长大的。”

        江娢看着白露离开的地方说:“如果生病的是白露,哪怕要割我的肉,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如果江娢给红霜放血让楚玄有三分惊讶,那她说的这句话就是十分了,她说得那么认真,而且心甘情愿,没人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没人能怀疑她的决心——她是真的做得出来。

        楚玄说:“能做公主的侍女,似乎很幸运。”

        江娢说:“有她做我的侍女是我的幸运,她能把命都给我,而我能为她做的太少了。”

        楚玄想起自己的死侍,也能为了他命都不要,但白露看起来实在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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