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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


江娢还未到王府,这幅字画被人买下的消息就传到了楚玄那里,他派去打听的人直接应聘成了伙计,但没打听出什么东西,就一直待在那里,至少以后可以还能继续打听钱怎么送到郭泉手上。

        楚玄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买下来,只是怕这是江娢的阴谋,到时候查到自己头上,但当它真的被人买走,楚玄还是很心痛,因为那幅字真的很好看。

        他现有的淮玉的真迹,只有她写给郭泉的书信,字字真情,字字诛心。

        江娢抱着画来找重台,如之前一样,他还是坐着小板凳,拿着破蒲扇。

        “重台先生,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江娢笑眯眯地说。

        买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楚玄一下就想到了江娢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却猜不到江娢的用意,于是说:“无功不受禄。”

        “先生受得,而且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江娢把最外面的布套摘下,她一天能写出上百幅,画画要难点,一天也就十几幅吧,确实不名贵,“那天在墨池斋,先生看到这幅话,哦不,看到这个字,眼睛都直了,我便买来送给先生。”

        “这幅字虽好,但不值得买下,更何况,”楚玄看了看江娢,“我理应避嫌。”

        江娢带这幅画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重台对淮玉还有感情,所以他对自己的感情不纯粹,江娢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证明这件事,但她就是想做,于是便做了,但重台不上钩,她就蹲下去,“既然重台先生不想要,那就烧了吧。”

        楚玄眼疾手快地用手堵住灶门,他感觉不到手背被火焰灼烧的痛苦,反而心疼卷轴被他撞出了一个小褶皱——希望那里不是淮玉的字。

        江娢几乎是幸灾乐祸地拿回卷轴,洋洋得意地说:“先生这是干嘛?舍不得淮玉姑娘的字啊?”

        楚玄有点明白江娢的意思了,堂堂公主,竟然也会这么幼稚,难道她以为他还喜欢淮玉的情况下就不可能喜欢她吗?

        虽然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楚玄现在扮演的是只对江娢动心的男人,“公主,熬药的火候有严格要求,要是让你塞进去,我今天一天就白干了。”

        江娢把卷轴丢到一旁的柴火堆里,白露正要去捡,江娢就说:“留在这儿吧,我看这纸用来引火应该还不错。”

        楚玄没有再看一眼,仿佛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心却全系在那一副书画上。

        但这样的做法还是没有令江娢心情变好,憋着比来时更大的一肚子气走了,路上还在嘀咕:“真是气死我了。”

        白露觉得男女之情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主现在活脱脱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如果直接指出来,公主肯定会恼羞成怒地否认,她便侧面问到:“重台先生不是没收吗,公主为什么气成这样?”

        “谁知道他会不会照我说的做,”江娢已经能想象到重台在她走后,一脸虔诚地把它捡起然后收藏的画面了,“他要是真的不想要,要避嫌,就应该狠狠地拒绝我,求我把那个东西带走,这样我才能看到他的诚心。”

        白露说:“要不现在派个人去监视重台先生?”反正这也不是公主第一次做这种事,熟能生巧嘛。

        “我才不在乎他!”江娢心烦地说。

        白露偷笑,用玩笑的话说出她看到的真相:“公主不会是喜欢上重台先生了吧。”

        江娢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个激灵,“我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男人。”

        白露以过来的人口气说:“公主能保证自己永远只喜欢一个人吗?”

        “为……为什么不能?”只要她以后不再对任何人动心,那不就只喜欢逐云一个人了。

        “曾经奴婢也以为自己永远只爱太子殿下,可是后来遇到郑公子,每日担心他的安危,而再见太子殿下时,心中已无任何波澜,难道白露也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白露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如果重台先生已经放下了淮玉,那他也不算三心二意啊,更何况淮玉本来也是公主,公主何时听重台先生提过他那个未婚妻?”

        “可我还是觉得他对淮玉余情未了,”江娢说道,然后惊觉自己差点上了白露的套,“就算他对我一心一意,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呀,对我一心一意的人都能从东城门排到西城门了。”

        白露点头道:“是是是,公主说得对。”

        第二天江娢再去西岭苑,看到柴火堆里有烧剩下的半幅字画,心中暗喜,但还是要有气度地说:“先生怎么真给烧了,淮玉姑娘字写得那么好,就算不喜欢她这个人,也可以单独喜欢她的字呀,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不会在意的。”

        楚玄才不相信江娢的鬼话,地上的其实是他昨夜连夜临摹,其中最像的一幅,江娢如果对书法有研究,并且蹲下仔细看的话,还是能认出来的,但他也料到江娢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会仔细看,这不就糊弄过去了。

        楚玄说:“爱屋及乌,我现在更想拥有一幅公主写的字。”

        江娢昨天被白露说得抬不起头,罚白露在揽月阁里闭门思过,不怕伤害到她,便放心大胆地说:“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写的字,跟狗爬的一样,和淮玉姑娘比就是自不量力,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那可太遗憾了。”楚玄演技渐入佳境,好像真的特别遗憾一样。

        即使重台已经答应会治愈江垣,江娢还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淮玉。

        淮玉这个名字,代表了她那段屈辱又美好的日子,已经和逐云一样被她彻底冰封了,他们在冰封的时光永远相爱。

        淮玉是属于逐云的,现在的她只是江娢。

        看着重台手摇蒲扇的样子,江娢又想起了那天他握住自己手腕时的悸动,虽然不想承认,但江娢确定自己很怀念那种感觉,可她又不能直说“重台先生你再摸我一下吧”这种话,好像变态一样。

        楚玄被盯着,做什么都很奇怪,说:“公主要是再看着我,我就要怀疑公主也对我有意思了。”

        “你胡说什么,”江娢移开目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江娢心虚地说:“只是先生的手太好看了,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楚玄说:“那还是我的错了?”

        “嗯!”江娢这是豁出去了。

        楚玄右手握住江娢左手,拇指擦过江娢食指的第二关节,端详后说:“还是比不上公主的手,柔弱无骨,指如削葱根,若是弹琵琶一定很好听。”

        江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垂,却没有把手收回来,甚至有点动摇,和重台在一起的话好像也不错,刚好她也会弹琵琶,还弹得很不错……

        江娢越想越远,楚玄握着江娢的手也在想,她怎么还不收回去,脸有点红,莫非刚才被他说中了?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很久,江娢才如梦初醒的挣脱,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很奇怪,好在楚玄“善解人意”地说:“都是公主的手太好摸了,就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江娢的脸从薄红变成了浓墨重彩的晚霞,耳垂更像滴血一般,鉴于自己是刚才也这么调戏过重台,扯平了,她说:“这次就饶了你,再敢这么浪荡的话,我就告诉皇兄了。”

        楚玄眉眼含笑地说:“我只是说了和公主一样的话,那里就浪荡了。”

        “我只是看,又没上手。”

        “我不介意公主摸回来。”

        江娢宁愿不占这个便宜,再一次在和楚玄的对战中落荒而逃。

        楚玄想的法子着实缺德,在司晨的有意宣传下,不到半个月,楚国、江国、甚至兰国都知道了,江娢之所以会拒绝楚玄的和亲,是因为她已经喜欢上了重台。

        由于长安城人民对于八卦事业十分热心,一夜之间茶语饭后的谈资就全变成了江娢和重台,即使他们根本不认识重台是谁。

        就像一阵风一样,就算有心制止也来不及了,原本知道联姻这回事的人不多,这下好了,全都知道了,江阆把江娢叫去,一开口就问:“你真的和重台私定终身了?”

        江娢心里苦,“父皇,您怎么也信了,我还用得着私定终身吗,我要是喜欢上了谁,一定把他绑来让您赐婚。”

        “真没有啊。”江阆不甘心地问,他还盼着他们俩之间有点什么呢。

        就算有,那也是重台剃头挑子一头热,江娢想道,她说:“我拒绝了和亲,楚玄肯定很生气,这几个月我又经常出入王府,他们便拿我和重台先生做文章。”

        楚国有江国的卧底,江国自己也有不少楚国的探子,前不久她还和重台大摇大摆地去墨池苑泛舟,肯定被看见了。

        江阆说:“要真没什么,我也不能强迫你们,等哪天你嫁人,传言自然就消失了。”

        可要是不嫁人,她岂不是要一直活在“喜欢重台”的阴影里了,到时候谁还会迎难而上?

        江阆说:“你可得好好跟重台先生解释一下,别让他以为这是我们为了拒绝楚国,所以把他也拖下水。”

        江娢想起自己前两天还和重台互相调戏,怕是解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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