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了悟

牧夜看到牧子渊的反应，说道：“想来爸爸是记得了。您第一次提醒我韩秋石不是个好人时就知道了他是韩秋华的弟弟吧，您一定也派人调查过他，知道我在法国和他有过一段关系，那时您是希望我离他远点的吧。可后来韩氏推出的锦城项目，利益巨大，我去提醒您那里面有问题，你却闪烁其词告诉我公司一切运转顺利，那时您就决定为了利益牺牲掉我了吧，后来何氏慢慢出事，锦城项目的那份利益也归到了牧氏，这应该是韩秋石事先许给你的利益。现在锦城项目差不多已收官，而韩氏做主的已经不是韩秋石了，而是韩泽新，韩泽新在一年前出了国，回来后又快速地掌握了韩氏，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前阵子那场饭局是您特意安排的吧，一方面是试探韩泽新，一方面又是撮合和拢络。在一年前，如果您知道了我怀了韩秋石的孩子，在您准备弃掉韩秋石，投向韩泽新时，您会允许有孩子这个异数存在吗？或者您有有新的想法，我当时瞒着您，的确是出于对您的不信任，我不想做一个随时被人弃用的棋子。现在我选择和韩秋石结婚，只是出于我个人的选择。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

        牧子渊不敢置信地看着牧夜，而后呼出口气，有些颓然道：“小夜，虽然我承认你说的大多都是对的，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你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棋子，我为你选择的人都是能给你的未来提供优渥生活的人，我做的事虽有利益的成分掺杂在里面，但一切都是为了牧氏，为了你们。你这么说，爸爸真的很伤心。”

        牧夜淡淡笑了一下，“爸爸，您爱过妈妈吗？”

        牧子渊怔了一下，苦笑道：“怎么没有爱过？可爱又能怎样呢？你妈妈最后还不是离开了我。”

        牧夜摇头，“爸爸您说的不对，是您选择离开了妈妈。”

        气氛沉默了会儿，牧子渊叹了口气，“就算我同意了，韩家那边的人轻易能同意你们结婚吗？韩秋华的事……算了，你们要小心韩泽新，他对韩秋石好像有很深的敌意。”

        牧夜笑了笑，“谢谢爸爸。”

        牧夜走出牧家时，韩秋石的电话就打来了，“喂，宝贝儿，说好的给我打电话呢？”

        牧夜抿起唇角笑，“现在不正在打着嘛。”

        韩秋石：“那怎么能一样呢！我要你给我打，现在是我打给你的！”

        牧夜笑，“那要不你挂了，我再打过来。”

        韩秋石：“好。”

        牧夜：“……”

        电话果然很快挂断了，牧夜笑叹一口气，就着号码拨了回去，“跟你说个事呗。”

        韩秋石喜滋滋地接了起来，“宝贝儿，你说，我听着呢。”

        “我妈过几天到a市，咳咳咳，你准备一下，给她留个好印象。”

        韩秋石笑，“哎哟哟，宝贝儿给我开小灶啊，那你可要提前告诉我下丈母娘大人的喜好什么的，对症下药了，丈母娘才会喜欢我啊。宝贝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无聊啊，小宝宝被我妈弄走了，要不我来你们公司看你？啊，这个想法好。”

        “不要。”牧夜想也没想就拒绝，末了，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强硬了，她又补道：“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呢，养好了伤才有精神应付我妈妈啊，我下班了就马上回来看你，行不？”

        韩秋石的脸有点苦，勉勉强强道：“那好吧，一下班就马上回来啊，唉，可怜的我啊。”

        牧夜笑了，道：“好了，知道了。”

        一辆保时捷卡宴突然停在牧夜脚边，牧白降下车窗，从车里探出个脑袋，“哟，笑得这么春心荡漾，不要告诉我好事将近啊。”

        牧夜抬头，愣了愣，然后笑道：“姐你什么时候买车了？”

        牧白摘下墨镜，笑眯眯道：“牧小宝，转移话题这回事对我来说是不管用的。喔，车是朋友送的。”

        牧夜叹气地笑，“看来你在什么地方都能活得顺风顺水的。”

        牧白笑得倨傲，“那是自然。上车吧，站在路边说话很舒服吗？我可没有趴在窗户边委屈自己的习惯。”

        牧夜无奈一笑，拉开车门，坐上了副座。“去公司。”

        牧白发动车子，笑，“你跟韩秋石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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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夜：“……谁告诉你的？姐，你在我身上安了监视器么。”

        牧白抽出只手给了牧夜一个爆栗，“不想我知道么，我又不会嘲笑你吃回头草，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看你刚刚站在路边傻笑的样子，就知道某人又陷入情网了，那那个人自然是韩秋石无疑，你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自然考虑的是结婚而不是谈恋爱了。”

        牧夜无奈点头，“你真……聪明。”

        牧白纠正，“是睿智，或智慧。”

        牧夜：“……好吧，随便。”过了会儿，牧夜斟酌了下，小心地问道：“姐，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啊？”

        牧白扑哧一笑，叹气地摇头，“小宝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像我一样潇洒地活着呢？喜欢一个人就跟他在一起呗，不高兴了就分开。想那么多干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有时候就是考虑太多了，所以才忽略掉了自己的本心。做人应该轻松一点嘛。你要相信，一见钟情固然美丽，但千锤百炼的爱情才能更经得起时间的洗礼。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好好地在一起吧。”

        牧夜从小到大都很佩服牧白，这一刻更是如此。她由衷道：“姐，我真崇拜你。”

        牧白慵懒地一勾唇角，眼里万种风情毕露，“那是，你们这些凡人，肯定要膜拜我这样的天才的。这样，世界才能和平嘛。”

        牧夜：“……”有些人，即使你真的佩服她，也千万不要夸她。

        晚上下班后，牧夜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韩秋石了，但想到他在韩宅，她又有点蔫了，毕竟家里大人在，她会觉得很拘谨。没想到，不知韩秋石是料到她所想，还是他自己也觉得在韩宅挺不方便的，他就给牧夜打了电话，说他在他家别墅。韩秋石打电话时的语气很可怜，又故意讨好，牧夜虽知道他是玩小把戏，但也很大方地没多加骂他，只是中途转了道，就开去了他那里。

        把车开去车库，牧夜从车里下来，就看到站在花园台阶上的韩秋石，长身玉立，面冠如玉，满脸都是醉人的笑意。

        牧夜面带微笑，缓缓地向他走近，“怎么……唔唔。”

        韩秋石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搂进怀里。

        “想我了没？”他贴着她，手指在她的腰线上缓缓抚摸，声音是醉人的甜蜜。

        她面若桃花，眼波流转，红唇轻启，“想了。”

        “有多想？”

        她的脸蛋染了抹酡红，身子却僵了僵，“你背后还有伤呢。先进屋里吧。”

        他也没多加勉强，搂着她，就往屋里走。

        到了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他又开始动手动脚，小动作不断。她刚开始试着推拒着他，发现没用后，就不管了，但也没主动回应他。

        “我肚子饿了。”牧夜很苦闷地说出一句话。

        韩秋石怔了怔，然后笑着起身，“那我叫佣人去做饭吧。”

        牧夜点点头，待韩秋石走后，她身子一垮，松了口气。

        片刻后，韩秋石就回来了，牧夜立即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韩秋石看她那紧张的样子，笑了。“怎么一副小羊羔看到狼的样子？我有那么可怕吗？”

        牧夜干干一笑，“怎么会呢？”

        韩秋石在她身旁坐下，顺势搂着她的腰，往他怀里一带，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下午见到谁了？看你回来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

        “有吗？没见谁啊？就普普通通的工作。”停顿了一下，“不过，中午的时候见到我姐，是，挺开心的。哎，你刚开始见到我姐，有没有什么感觉啊？”

        韩秋石仔细回想着，“刚开始见到你姐啊，当时她没有说话，然后抱着小石头出来，我瞧着她就觉得不对劲，说不出来的感觉吧，就觉得挺怪的，虽然脸一样，但直觉地不是你，最后她把我打了一顿，出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啊，我都没来得及反应，打了我把小石头丢下就走了，我就知道那不是你了，其实怎么说呢？可能她给我的感觉不像你，所以虽然脸一样，但我看她就像看个陌生人差不多。你干嘛突然问这个？怕我认错人啊，怎么会呢？我肯定不会把你认错的。”

        牧夜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问一下。”其实，牧白的意见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她不同意她跟他在一起的话，她就绝对不会再跟他在一起。“给我打电话后，你做了什么？不会真的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吧。”牧夜笑了笑，仰起脖子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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