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隔膜
牧夜回到a市就去找了牧言，她能信任能帮得上忙的人也只有牧言了，牧言在外面混得很开，人脉很广，她让他去查下韩秋石，最好是他与牧家可能会产生过节的事。她对韩秋石能一下拿出那么全的资料始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干嘛突然查韩秋石？”牧言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你跟他有过节？”
牧夜点头，她也知道突然要牧言帮忙做这件事他肯定要细问的，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事情说出来。“韩秋石手里有一些关于牧氏的资料，不能见光，我觉得他对牧氏的想法不简单。”说到这里，牧夜深深皱起了眉，“我在想他是不是以前跟牧家有什么过节，所以让你去查查。”牧言眼色一肃，刚要说什么，牧夜马上安抚道：“不过，你别担心，他暂时不会把那些东西曝光。”
“为什么？”牧言忍不住说道。
牧夜沉默了会儿，最终说道：“我跟他在法国时有过一段，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有什么目的，但，如果我回去他身边，他应该不会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牧家……”牧言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牧言低咒了声，“算了，我会查清楚的，这段时间……”牧言说不下去了。
牧夜笑了笑，“那希望我能早听到哥的好消息。”
韩秋石刚回a市，就收到家里的电话，他本不想理会的，但到底是许久没见了，他还是回了趟韩宅。“妈，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事吗？”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是你家，回来吃顿饭怎么了？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啊。”徐嘉不满地轻斥道。
其实韩秋石也不是不愿回家，只是每次徐嘉都会打着回家吃饭的由头给他说些相亲的事，他心里烦得很，当面也拒绝过，但没多大用处，最后他干脆逃避得不想回家了。其实他们的心情他懂，毕竟他也不小了，只是心里装了个人，别的女人对他来说就跟萝卜白菜似的，他懒得去应付。“只是简单地吃饭我当然愿意了。”韩秋石拿了茶几上的报纸，有些漫不经心地翻着。
徐嘉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她没觉得尴尬，反而被韩秋石这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惹得有些不高兴了。“那能怪我吗？你看看你，现在都多大了，还不成家立业？亲戚朋友的孩子像你这样的，生的小孩都能上幼儿园了，你身边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你说我着不着急！”
韩秋石懒懒把报纸翻了一面，“大哥好像还没女朋友吧，你怎么不说他？”
“泽恺自然有你大伯母管着，这阵儿你大伯母忙着给他介绍女朋友呢，估计不久就有信儿了，泽恺又不像你，每次给你介绍女朋友都推辞不去，虽然他以前是个反面教材，但现在这个历史可要翻片了，你以后没借口了！”
“是吗？那大哥这阵子岂不是很忙？”韩秋石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徐嘉被韩秋石这幅不温不火的样子惹怒了，“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交个女朋友回来，你给个准话，给了我就再不逼你了。”
“如果你想要，我明天就能领回来。”
“那大街上随便领的能做我……”咦，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徐嘉面色一喜。
“差不多吧，如果您对她满意，那我们应该很快能结婚。”韩秋石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对徐嘉来说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徐嘉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就是好比如你肚子很饿，努力找吃的，找了半天，最后却被告知吃的就在你自己身上那种感觉。“那明天就把她领回来我看看。”徐嘉毕竟是很高兴的，虽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哦。那饭菜可以上桌了吗？妈，我饿了。”
“好的好的。饭菜马上端上来。林嫂。”徐嘉喜不自禁道。
吃了饭，韩秋石就走了，本打算回公司的，但已经快下班了，他就直接回家了。韩秋石洗完澡后就给牧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明天准备见一下他母亲的事。
牧夜吓呆了，老实说，她以为韩秋石对她不可能是认真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认为他都只是想玩玩她而已，但他现在说要她去见他的母亲，牧夜觉得脑子有点乱，她不知道韩秋石到底要干什么，就像在法国时，当她认为他们很甜蜜时，他在下一秒就能变成让她害怕的恶魔；就像现在，她认为他只是出于某种目的的恶作剧，他却能这么漫不经心地说叫她去见他的家人。“韩秋石，你到底要干什么？”牧夜忍不住问道。
“你不想去见吗？”韩秋石笑了一下。
“没有。”牧夜呐呐道，她有什么选择余地吗？想到这里，牧夜的语气慢慢变得冷静，“时间，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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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石又笑了一下，模样有些凄楚自嘲，“明天中午，我家。”
韩秋石在牧夜去韩宅之前又给徐嘉打了个电话，大意说叫她不要为难牧夜，他是有点事情对不住她的。韩秋石知道牧夜是不情愿去他家的，怕她在徐嘉母亲故意表露什么坏情绪，让徐嘉对她不喜，然后间接破坏他们之间的事。
徐嘉听了韩秋石的话倒是愣了一下，她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她是一清二楚的，他说对不起，那说明这事不是一般的严重，她想再深入地了解下的，但韩秋石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徐嘉思忖了下，知道韩秋石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了，她估计这次的见面可能会不怎么愉快，所以对牧夜的要求也放得很低，但同时对她又很好奇。
第二天，徐嘉见到牧夜后，却出乎了她的意料。牧夜表现地得体大方，端庄温婉，根本不需韩秋石特意给她打个预防针。徐嘉知道这事恐怕有点严重，但她对牧夜是真的很喜爱，想着不管怎么样也得让牧夜和韩秋石成事才好，当下就表现得很和蔼热情。
牧夜来之前也的确想过该怎样来应对这场见面，她是想过故意做出副不好的样子来惹徐嘉讨厌，但很快她就觉得这个法子太不高明，首先这种低级的招数韩秋石见了一戳就破，再者这种法子折兵一千，自损八百，实在很不讨好。所以最后她想着还不如以平常态来处之，大家都自在，而且，说不定事情还可以从徐嘉这里来突破呢。
“你和小石什么时候认识的？”基本的家庭背景都了解清楚了，嗯，的确是大家闺秀。徐嘉就想了解下私人问题了，话说她真的没听谁说过小石交了女朋友的。
牧夜一顿，淡淡笑了笑，“很久了，在法国的时候。”
“那时候就交往了？”
牧夜缓慢地点头。
怪不得小石从法国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闹着要跟蒋丹华解除婚约，那时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应该是对这女孩挺看重的，那怎么会现在才把人带回来？徐嘉试探地问道：“小石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牧夜不知道徐嘉为什么这么问，她有些沉默，她并不喜欢说法国那段事，也不愿意去想。“没有。”牧夜答得冷淡，“没有生气。”
徐嘉却不这样想，一看牧夜脸色没有先前的笑容了，更是在心里认定韩秋石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把人家女孩儿弄得不待见他了，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不待见了，干嘛还听他的话到韩宅来见她呢？徐嘉顿时又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应该不大，只要两人对彼此还有感觉，那就什么都好说。“小石虽然性子有些乖张，谈不上什么好，但对待喜欢的人还是很诚心的，他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多骂骂他就好了，情侣俩吵架也是常有的事，吵吵就好了，彼此没话说了那才糟糕呢。”
徐嘉不会料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正好说中了牧夜和韩秋石随后的处境。
韩秋石让牧夜搬到了他的一所别墅里，他也在里面住着，牧夜心里自是不愿的，但不愿意也没办法。现在韩秋石让她做什么她都得照办。但让她有点欣慰的是，他们俩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即使偶尔见了面，非无必要，她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当然他也是一样，而且即使是开口说话，他们间的对话也很简短。牧夜由刚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地接受了。她想，反正她对婚姻爱情什么的也没了期待，和哪个男人结婚她都无所谓，那为什么不能是韩秋石呢？她对他的确有些难以放下的情感，但这种情感已经不关爱情，所以她也应该慢慢地放下心底的那些纠结百肠，对他平常处之——如果他不过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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