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锦城项目
牧夜突然踩了刹车，韩秋石一个没注意，身体健康不受控制地前倾，牧夜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韩秋石略狼狈的样子，憋闷的心情平复些，重新启动了车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打了方向盘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韩秋石刚摆正了身子，又被一个急转弯弄得身体倾斜，他不禁闷声道：“你干嘛？”
牧夜轻轻地翘了翘嘴角，最后使劲儿压了下去，清了清喉咙，保持副平静淡然的样子，“没干嘛，你的话提醒了我，我觉得还是想把你送回家好了。”
韩秋石看她不温不火的样子本有些心情不畅，但不小心看到后视镜里她明眸清瞳里掩藏的笑意，他的心情也奇迹般地一下好了起来。能让她开开心心的也不错嘛。
回到住宅区，牧夜停好了车，然后和韩秋石一起下了车。夜里风微凉，住宅区栋栋楼里灯光闪亮，仿若天上倾泻的流沙细金。牧夜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韩秋石见了，眉目一动，脱下了外套就要往牧夜身上披去，牧夜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躲过了韩秋石的动作，待反应过来看到那搭在手里的西装时，她尴尬地笑了笑，“不用了。”
韩秋石却反应自然，仿佛一点也没意识到方才有些尴尬的境地，强自地把外套往牧夜肩上披着，牧夜不好再拒绝，只得由了他动作，“谢谢。”
韩秋石笑了笑，眼神温和，“好了，走吧。”
搭了电梯上了楼，没走几步就到了两人的住处。牧夜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又道了次谢，就准备开门回家了。
韩秋石这时忽然唤住了她，笑道：“以后还会住在这儿吗？”
牧夜沉默了一下，转过身笑道：“既然该躲的人不用躲了，自然还是要回这儿住的。”
韩秋石笑道：“那就好。”
牧夜其实并不是很想再管新远公司的事，虽是公司当时是她成立的，但多少都是外在因素决定的，她本身的意愿大多都是一时三分钟热度居多。现在丢了几天没管理公司，她也就越来越懒得再去管了，要不是牧言三天两头地给她打电话在她耳边唠叨，她真想放手算了。牧夜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天空，眼里露出化不开的哀伤，她很想一直呆在英国，直到……
“牧总，真是锦城项目的策划方案，您要不看一下，牧总，牧总？”
牧夜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看的。”待秘书走后，牧夜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忽然想起锦城的这个项目好像是韩氏发起的，牧夜微微眯起了眼睛，想到什么，打了个电话，“锦城项目有哪几个公司要参加？”
“有牧氏，韩氏，何氏，还有蒋家。”
牧夜的食指轻轻叩着桌面，凝神思索着什么，最后翻了翻桌上的桌上的策划书，“这个项目进行到了什么阶段，算了，把锦城项目所有的资料都送到我办公室。”
傍晚，牧夜从满桌的文件资料里抬起头，她揉了揉酸麻的脖子，蹙眉不展着，盯着桌上摊着张白纸，纸上写了韩牧何蒋四个字，蒋家与韩家之前有婚约，牧家与何家有过婚约，但最后都解除了，牧夜用笔画掉这层关系，这里看不出来什么，她又用红笔写了些别的什么，还是没看出什么。牧夜不禁疑惑起来，难道她太敏感了？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韩家提出的锦城项目已有些时日了，经过那么多的筛选，为什么选了并不那么强大的何家和蒋家呢？因为他们在a市的扎根比较早？牧夜捏了捏额头，又看到最初的那条线上去，神思忽然活络开，四家里，韩家虽和蒋家有过婚约，但韩家最后退婚了，那么他对蒋家按说是心虚亏欠的，可看韩秋石和蒋丹华的样子又不像那么回事，牧夜划了条线，重重地打了个问号。脑袋里似有团毛线越缠越乱，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牧夜丢了手里的笔，只觉得牧家还是不要搀和到里面比较好。巨大的利益虽然很诱人，但也要有那个福气去享受才行。
“爸爸，您对锦城项目的事怎么看？”牧夜一手撑在巨大的落地玻璃上，身子微微躬着，看着漆黑茫茫的夜色。
“这个项目挺好的，如果成功了的话，牧氏毫无疑问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小夜，你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牧夜也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觉得牧氏参与进来有些不妥，“爸爸，牧氏这些年虽发展得很好，但在a市毕竟还是个新生企业，韩家那么多商界名家不去选，单单选中了牧家，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牧子渊笑了笑，“太大的公司胃口也比较大，牧氏在a市根基不深，为了求长远发展，自然会不在意当前利益，韩氏这样选择，定是有这方面的考虑。锦城这个项目很好，我仔细看了看资料，觉得是个有利可图的项目，小夜，你觉得有问题吗？”
牧夜摇了摇头，意识到在讲电话，只好又说道：“只是觉得有点不安，毕竟这个项目太大了，牧氏如果真参与进去，资金差不多都要投在里面，觉得风险很大。”
“不用担心，还有其他几家呢。好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牧夜蹙着眉头，看了眼手中的手机，最后收了起来，整理好桌上的资料，拿了包出了办公室。出了大楼，牧夜正准备往地下车库里走，忽地被一声刺耳的汽笛声打断了脚步，她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韩秋石从车里探出个脑袋，朝她笑道：“上车。”
牧夜想到锦城项目，最终走过去，拉了车门坐了进去。
“以后不用开车了，反正我也顺路，我就接送你上班吧。”韩秋石偏了偏头，又很快收回视线笑道。
牧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韩秋石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犹豫着该怎样开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问他：“韩秋石，为什么锦城项目里有牧家？”
韩秋石眼神微闪，她竟然这么敏锐。吊儿啷当地笑了笑，“怎么不能有牧家啊？我们俩这么好的关系，有什么好事自然得让牧家分一杯羹了，你突然问这干嘛？”
也许真的是她太敏感了，牧夜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突然想起来就问一下。”脑子里突然快速地闪过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不过……这也许是个机会也说不定？只是，牧夜清眸微黯，这样真的好吗？她看了看旁边嘴角挂笑的韩秋石，压下了那股蠢蠢欲动的念头。
“我刚刚说的建议怎么样啊？牧小姐倒是给我个准话啊。”又是一个红灯，还有十几秒的时间，韩秋石停了车，偏头笑着朝牧夜说道。
牧夜愣了一下，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她似乎已经相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她毕竟还是牧家的人。想到这，牧夜淡淡回道：“不用了，自己开车比较方便。”
韩秋石一点不在意她的拒绝，拨了方向盘往右边的街道拐去，面上笑道：“你们公司也有配车的，只是上下班的接送而已，不耽误什么事，好了，就这样说定了。”
牧夜抿了下嘴，面色微愠，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最后只撇过头看着窗外。韩秋石见了，轻轻翘起了嘴角。而牧夜在心里亦是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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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牧夜在家里忙了会儿，拿了包正准备出门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拉开门一看，韩秋石正笑脸盈盈地望着她。牧夜一定神，微抬起头来，“有事？”
韩秋石光明正大地走进屋里，扫了眼房间，笑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如果你有时间，我想约你。”韩秋石一转身，唇角含笑，目光灼亮地锁在牧夜身上。
牧夜一怔，不自在地别过眼，“我，我没时间。”
“哦，那牧小姐有什么事啊？”韩秋石看着牧夜一身的休闲打扮，闲适优雅，笑眯眯地问道，“我可以等你忙完了我们在一起去出海，嗯，傍晚出海也是蛮有情趣的。”
出海？牧夜隐隐有些心动，“我突然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是吗？那正好啊。”韩秋石也不去拆穿她的小谎言，笑吟吟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游艇上都有。”
牧夜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韩秋石见了，微微眯起了眼睛，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了几下。“我可以再叫个人吗？”能出海玩，宝宝一定会很开心的。
韩秋石吞咽了一下，别过了眼，“你如果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你就叫吧。”
“我们有什么关系？”牧夜收敛了笑意，“如果宝宝不能去，我也不去了。”
她难道没自觉她现在其实是在撒娇吗？韩秋石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既然是你妹妹那就去吧，反正也还有其他的人。”
可是，宝宝……韩秋石看了牧夜一眼，想问她当初的那个孩子还在吗，但他忍住了想问她的冲动，多半是不在了吧，他有什么资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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