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午后，登逆天之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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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速度是慢了不少，但凌若涵等人终究还是一点一点向山顶走去。虽然威压让他们心脏都有些许不适，但尚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然而，前九十九阶只是考核，其中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接下去的一百多阶，显而易见是为了守护某些东西而存在的，如果只有越来越强悍的威压，那未免也太轻易让人过去了吧？

        

        在前进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走在最前面的凌若涵突然停了下来，抬手阻止剩下的人往前的动作。

        

        “怎么了？”跟在苏容后面的凌若言弹出半个脑袋，看向前方。

        

        而站在凌若涵身边的乔青也收回了原本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模样，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戒备和严肃：“走了这么久，我们终于遇到麻烦了啊。”

        

        “唔，而且，这麻烦，看上去是你们凌家人比较擅长应付的啊。”苏容眯起眼看了看眼前挡住他们去路的家伙，而后低声嘟囔着走到凌若言身后，将场地让给凌若言，“你们谁比较擅长谁上，我负责看戏就是了。”然后，苏容便理所应当一般站在苏赫身边，一绅士一半仙就这么优哉游哉看起了好戏。

        

        没有苏容那高大身躯的阻挡，凌若言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景象了：只见前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子。透过她凌乱的发丝，凌若言还能看见她深陷的眼眶和通红的眼眸。一双手的指甲不知有多久没有修剪了，其中隐藏的全是污垢。最可怕的是，在她勉强被遮挡的下身，隐隐有蜿蜒的鲜血顺着枯瘦的双腿流淌下来。这女鬼干裂的嘴唇上下开合，口中喃喃自语着：“孩子，妾的孩子……”

        

        “这是什么怨灵啊，就不能长得好看一点吗？”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乔青还是有心情开开玩笑，伸手指着女鬼半是抱怨半是缓解气氛般说道。

        

        可惜，在场似乎没有人可以理解乔青此时的冷笑话，至少没有人笑得出声。凌若言盯着女鬼沉声解释道：“这是产女，是怀着孕却因为意外死亡却没有得到安葬的妇女。她们怀中的胎儿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将自己的母亲的灵魂束缚在躯体中无法超脱，只能游荡在世间。”

        

        《奇异杂谈集》对产女有所记载，这本书在凌家藏书阁中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只是相传产女怀中都会抱着自己死去的婴儿。而眼前这女人，虽然外形跟产女相似，但怀中却空无一物。显然，有人抢夺了她的孩子。

        

        凌若涵想了想，突然走上前，开启灵视，一瞬间，妖娆的红色爬上眼瞳。

        

        虽说怨灵女鬼不似亡灵，不需要开启灵视，普通人就可以看见。但因为有些怨灵并不希望跟人类有所交集，所以若是想要跟怨灵女鬼交谈沟通，还是开启灵视比较方便。

        

        乔青不愧是跟凌若涵相处了十多年的好友，凌若涵稍一有所动作，乔青就猜到了凌若涵的意图，急忙拉住凌若涵，焦急地阻止她的行为：“涵涵你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意图，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上前，你就不担心这家伙会对你有所不利吗？”

        

        “卿卿，你不是阴阳师，可能不了解我们的世界。”凌若涵轻笑着拂开乔青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指，揉了揉她的脑袋解释道，“妖怪和怨灵不一样，怨灵停留于世是因为仇恨，而妖怪大多，只是有些执念罢了。”说着，凌若涵也不理会乔青是不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转身向着产女走去。

        

        乔青还想再劝，却被凌若言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也赞同了凌若涵方才说的话：“我们阴阳师跟除妖师不一样，除妖师的目的在于消灭，无论是妖怪还是怨灵，不分青红皂白，消灭了就行；而阴阳师不一样，他们坚信即便是妖怪，也是有他们生存的必要性的。”

        

        阴阳师存在于世的目的是平衡阴阳。妖怪也好怨灵也罢都属于阴，既然是平衡阴阳，那就不能将“阴”全部消灭，而是让“阴”安分守己，不要来干扰“阳”。消灭怨灵只是因为怨灵顽固不化执意骚扰人类罢了。

        

        苏容低着头没有说话，五指却把玩着一撮火苗。站得离他最近的苏赫瞧得清清楚楚，苏容浑身肌肉紧绷处于待命状态，只要凌若涵那边稍微有些异动，苏容手中的灵火就能直扑向产女将她活活灼烧而死。

        

        啧啧，苏容带回来跟凌家少主定下婚约的时候，他还以为苏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但现在看来，苏容对这个尚显稚嫩的凌家少主，很是在意啊。

        

        当然，凌若涵并不知道身后这群人内心各异的想法，她缓缓走到产女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轻声问道：“产女，可是有什么难处？”

        

        那产女听到动静，迅速抬起头来，深深凹陷的眼眶中带着些微的茫然：“汝，可是在唤妾？”

        

        妾……汝？凌若涵皱了皱眉头，虽说是阴阳师一族，但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她对文言文着实不是很擅长。而且用这么古老的自称，这家伙到底存在了多久啊？

        

        心中暗自吐槽着，凌若涵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是的，我们路过这儿，见到你站在这儿，心想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吾，有什么可以帮汝的？”

        

        说到这儿，凌若涵自己都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古文水平，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沟通交流嘛，只要大家都听懂了就行。

        

        “妾本魏晋公孙家家主之小妾，一朝得宠，怀有子嗣。”产女虽然面目丑陋，但依着方才她对着凌若涵周全的礼数来看，这产女生前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奈何主母善妒，趁着家主疏忽，妾生生被剖腹取子抛尸于此。妾心念婴儿，却是怎也离不开此地，游荡直至今日。”

        

        说到这儿，产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悲哀到无神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希冀：“汝非凡人，可否帮妾找回婴孩。妾无大能，定然倾身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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