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方违，现阴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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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小队的人员名单和队长上报给裁判，不多时，就有专门的人员带着凌若瑾去抽取任务。不过凌若瑾的运气可能天生比较背，他跟着裁判员走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平安时期，平安京，我们的任务背景。”走到众人面前，凌若瑾沉声说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周围的人听完，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平安时期的平安京，这几乎可以算是外界人对阴阳师最初的记忆了。在那么一个牛鬼蛇神肆意横行的时代，甚至有不少得道高僧和阴阳师被妖怪捉弄，抓妖？能活着回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凌若瑾你这是什么手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凌若霄就骂骂咧咧斥责开了，“我们让你当队长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和运气，现在任务还没开始就得到这么一个噩耗，你还有资格当队长吗？”
唯独没有任何反应的凌若涵见状弯了弯嘴角：她就说吧，背负了所有人的“愿”的队长，岂是那么好当的？
凌若瑾本就是个骄傲的，抽到这么一个鬼地方已经心情够差了，再加上凌若霄这不分青红皂白一句质问，他积压多时的怒火彻底爆发：“这种事情我又能怎么办？你有能耐，你去找家主请求换个任务背景啊！或者你觉得少主神通广大，一开始怎么不让少主去选择？”
额，这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凌若涵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声音低沉：“好了都别吵了，既然抽到了那就是我们的运，与其在这儿推卸责任，倒不如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吧！”
团队中能力最强的人已经发话了，就算凌若霄和凌若瑾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一行七人跟着领队从“界”那扭曲的入口走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一转，昏暗的道路旁听着一辆木质的二轮车，车前并没有坐骑，凌若涵等人在领队的示意下纷纷爬进车里，待几人在车内坐定，这车竟晃晃悠悠自己动了起来。
“少主哥哥，这就是平安时期的牛车吗？”好奇地打量四周，凌若影扯了扯凌若涵的衣袖，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好奇。
凌若涵看了一眼车厢中神色各异的少年少女，并没有回答凌若影的提问，而是斜倚着车厢壁闭上了眼睛。
“切，装什么深沉。”一旁的凌若瑾低声嘟囔道，而后敲了敲木质的车窗，扯了扯覆盖在窗口的厚重绒布，颇有些骄傲地解释道，“平安时期马车还没有普及，大部分氏族官员出行靠的都是这牛车，家族为了还原历史，选择的估计也是牛车吧。”
凌若影睁着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时之间，车厢内静默无言。
半晌，原先正闭目养神的凌若涵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底闪烁着惊骇和怒火，强作镇定，她扭头看向周围的同伴：“你们感受到了什么？”说着，她的目光依次扫过众人。
凌若言凌若语这两个没有觉醒能力也没有存在感的可以忽视；凌若影年龄太小感受到了估计也说不出来；凌若瑾，看他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还沉溺在方才凌若影那嫉妒崇拜的目光当中；凌若霄溜须拍马的能力不错，真要他感受什么还是算了吧；剩下的就只有……
“这不是‘界’内。”出乎凌若涵的意料，在她还没有任何提醒之时，凌若轩就已经说出了他们而今面临的处境。更重要的是，在感受到事情脱离计划后，他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平静，这倒令凌若涵对凌若轩这个傻乎乎的出头鸟高看了几分。
凌若影闻言，连忙闭上眼睛贴着车壁，尽力将自己的感知力释放开来：“嘶，好阴冷的气息，还带着一股的腐臭味。”
凌若言此时也跟上状态了，他回忆着原先的路线，仿佛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大变：“刚刚我们借助着地理环境走了好几次方违！”
方违，一般是指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先向它反方向走上一天，在那儿住上一夜，然后再向这原本的方向走，一次到达某些正常情况下难以到达的目的地。而借助平安京这么一个天然的地理环境做好几次方违，最终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亡灵界。
该死的，这肯定不会是家族大比的试题，有人在比试上动了手脚，企图置它们于死地！
一直痴望着凌若涵的凌若霄和沉溺在自吹自擂中无法自拔的凌若瑾终于反应过来了，凌若瑾沉着眉眼掀开厚重的绒布向外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几乎失声叫喊出来，幸亏一旁的凌若霄反应及时，伸手捂住了凌若瑾的嘴，凌若轩扯开凌若瑾死死拽住绒布的手，放下了帘子：“凌若瑾你疯啦？！这个时候叫出声，不是分明告诉他们这儿有生人的气息吗？”
车厢外飘荡着徘徊者的都是亡灵，其间还参杂着不少修炼依旧的魑魅魍魉，别说他们这群毫无准备的少年，就算是凌若涵带着白狐在这百鬼夜行间都很难全身而退。
“本来就是个蠢货，还妄想抢夺少主的位置。”凌若霄自然对凌若瑾此时的行为有些不齿，“不过只要有少主在身边，多大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的，你说是么？”说着，凌若霄笑眯眯地看向靠着车壁垂眸不语的凌若涵，仿佛正期待着对方可以大显神威将这群鬼怪消灭得一干二净。
凌若涵闻言，抬起头，看着凌若霄的眼神带着怜悯：“原本我只是来观战的，这次出场只是个意外。”
潜台词就是：她压根没有准备什么式神符咒，在这个连笔墨纸砚都没有的地方，除了某些可以凭空布置的结界，她是一点儿能力都没有了。
哦，除了还有小白这么个同伴。
顿时，凌若霄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下了肩膀，一旁被吓得魂游天外的凌若瑾终于缓过神来了，见凌若霄吃瘪，他方才还有些收敛的嚣张意味顿时又变得张牙舞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想着凌若霄摇了摇：“普通人就是没有什么能耐，这可是我刚学会的符咒，带在身边，别说这么写魑魅魍魉，就算是猫又那样的鬼怪站在我面前也发现不了我呢。”说着，他将纸符现在口中，掀开车帘就跳了出去。
“白痴回来！”除了一开始动了动眉眼外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凌若涵突然神色大变，也顾不得车帘还掀开着，张口就是一声怒斥，肩膀上蜷缩着的白狐闻言，后退用力一蹬，如一道白色闪电般直奔凌若瑾而去。
可惜已经迟了，凌若瑾刚走出车厢，就被无数鬼怪桀桀怪笑着团团围住：它们上下打量着凌若瑾不算魁梧的身躯，仿佛是在寻找最为合适的下口处。
“哟，居然是个生人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尝到人肉的味道了。”
“过会儿我要分这家伙的嘴唇和舌头，那滑溜溜的滋味，自从享受过一次以后我就难以忘怀啊。”
“这样的话，我就要一只胳膊好了，看着小子，应该没有长什么肥肉，嚼起来相比很有味道吧。”
“男人的那活儿留给我，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尝过那活儿的滋味，这一会，我可一定要好好品尝品尝。”
……
凌若瑾面色一凌，压根没有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符咒竟然会失效，不过他也无愧于年轻一辈的第一梯队，只是稍稍一怔，他便调整好状态抛出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一道金光以纸符为中心扩散开来，能力弱小一些的鬼怪接触到这金光就化作了尘埃，一些活了百年的魑魅魍魉险险避了开来。
“没想到还是一个有能耐的，僧人，阴阳师？”
凌若瑾煞白着脸色没有回话，只是支撑着符咒的胳膊有些颤抖。
“还跟他废话什么？一起上！”
随着一声令下，亡灵们纷纷扑向凌若瑾制造的临时结界。凌若瑾浑身一抖，仿佛是在忍受极大的折磨一般，本就煞白的脸色又失了几分血色。
金光明明灭灭，却硬是没有破碎开来。凌若瑾和魑魅魍魉就在这金光的两侧僵持不下。就在此时，一道雪白的身影恶狠狠地撞向结界，那闪烁的金光一瞬间化作虚无，凌若瑾内心一阵悲凉，正准备闭上眼睛等着被生啖，他却感到衣领一紧，周围的景象飞速后退，回过神来后，他已经回到车厢内了。
一抬头，凌若瑾看见的就是凌若霄愤怒的脸庞，见凌若瑾看了过来，他张口就是一顿怒骂：“你是白痴吗？没看到少主都还没有行动，一个人抢什么风头？你这一下，害了你自己不说，还害得我们有被发现的风险，你死了不算，要是害得我们都为你陪葬，你赔得起吗？！”
凌若瑾自知理亏，低下头沉默不言了。
凌若霄越骂越起劲，一张嘴皮子上下开合仿佛装满子弹的机关枪。
“别吵了，没瞒过他们，你们准备准备吧。”一直盯着车窗外的凌若涵突然开口，夸奖似的安抚着白狐，整了整方才急于拉住凌若瑾而变得凌乱的衣摆，站起了身子。
凌若影，凌若言，凌若语这三个没有能力的人见状，纷纷站起身，紧紧跟在凌若涵身边。
“啊？什么准备？”凌若霄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道。
“当然是弃车逃命的准备。”凌若涵自然是不会去解释这么白痴的问题，一旁的凌若轩倒是不忍心凌若霄就这么一个人傻乎乎蒙在鼓里，“凌若瑾沾染了亡灵界的气息，已经破了车厢内原本的结界，现在我们的生人气息对他们而言就像是迷雾中的灯塔，再不逃命，真的就会被生啖了。”
许是因为时间紧迫，凌若轩的话说得很急。饶是如此，当凌若轩话音刚落，凌若涵已经收拾妥当拉着凌若影飞身离开牛车了，就连凌若言和凌若语这两个没有存在感的，也紧紧跟着凌若涵的节奏。霎时间，原本就不狭小的空间内就只剩下凌若轩凌若霄凌若瑾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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