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周德明的反击
轧钢厂保卫处岑安平办公室内。周文忠下身穿蓝色劳动裤，脚踩1双步瀛斋售价为每双8毛钱的相巾布鞋，光着膀子对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肚皮。
“资产阶级生活腐蚀了我呀！原本咱这肚脐眼瘦的都往外翻，肋巴骨1根根的凸出来。现在你瞅瞅，好家伙都有肚子了！”
岑安平低头整理着抽屉，瞥了一眼周文忠说道：“你这起码是怀孕3个月的样，那肥膘都往下坠。你身上的那些伤口长好了吗？”
“外皮全是长好了。就是泡澡的时候里头发痒，挠起来还有点疼。还得说是现在的生活条件好，我现在体重120斤，比以前胖了20斤多一点。”
“咱们厂里其他职工外表看起来胖，其实是饿得浮肿，就你自己是真胖。”
周文忠套进背心问道：“干部们几点到咱们厂里？”
“机器！”
“对，从苏联买来的新机器几点运到咱们厂？”
“刚才东直门的路已经被封。约莫再有1个多钟头就能到，我得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去执勤。”
“你在这慢慢整理吧，先走一步我得赶紧去准备菜。”周文忠整理好背心，手里攥着工作服往门外走去。
“铛铛铛铛…我那2盒子弹呢！刚才我还看见在抽屉里放着呢！”岑安平用钢笔敲响搪瓷缸子问道。
“你看看误会了不是。”
周文忠走到办公桌前，从兜里掏出1盒牡丹烟、1盒大前门香烟放在桌面上问道：“你丢的到底是手枪子弹还是香烟？”
岑安平把2包烟摞在一起丢进抽屉里，冲着门口位置摆摆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周文忠空间里多出140发五四式普（铁）手枪弹。
中午时间12点整，随着最后一盘《鱼豆花》被人端走上桌，周文忠擦擦汗把炒锅丢在水池里让帮厨去刷。伸手进兜刚把打火机掏出来准备点根烟，抬头就瞅见后厨门口王昌达屁颠颠挑开布帘走来，脸上兴奋的表情就像是他今天要娶二房媳妇。
“小周你菜做的不错！剩下的这些青鱼你自己挑2条拿回家，算是后勤部的奖励，这是进出门的条子。”
“谢谢啊王股长，我就不跟您再说那客气话。”
周文忠在案板上捡出2条受伤最轻的鱼放进网兜内，然后伸手接过王昌达递来的纸条。凭条子可以向大门处保卫员解释食材来源。
“来个急活儿。这次来的干部中有342厂的领导，吃不惯你刚才做的那些菜。”
“明白了，342是西安的军工厂。可我没材料啊！”
“好说，3斤羊肉够不够？”
“勉勉强强吧。”
“那就给你4斤！”
王昌达掏出出库单递给周文忠问道：“看明白了吧？”
周文忠看着入库单上写着［鲜羊肉10斤］点点头答道：“没问题！”
王昌达满意的拍拍周文忠的肩膀，转过身检查其他炊事员的工作进度。最后用不轻不重的语气随便找个人批评几句，挑开门帘走出后厨。
周文忠拿着入库单从小仓库里领出10斤羊肉，提刀从中间部位切开一半用报纸包住，来到王昌达办公室门口敲响房门。
“进来吧。”
周文忠把门打开后闪身溜进，5斤半羊肉放在办公桌上说道：“王股长，这是我刚才做菜没用完的半斤羊肉。还得劳烦您打发人送去冷库开条子。我那边还有点活没干完，得先回灶台上盯着。”
“放那吧，下次记得算准成。”
“明白。”
周文忠轻轻关上门，直到走出一食堂门口看见前来打饭的工友，心中才想起来傻柱这孩子今天还在禁闭室里关着呢。
同一时间招待处包厢内，秦川机械厂党组书记左手握住饦饦馍，右手拿起筷子。看着自己面前的4个青花大海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海碗里有以花椒味出头的蒲城水盆羊肉，还有以小茴香味出头的澄城水盆羊肉。轧钢厂炊事员生怕猜不出自己的口味，竟然连清汤、浊汤都另外分出1碗。
就因为自己刚才说1句吃不惯的话，红星轧钢厂竟然让炊事员做了4份水盆羊肉。就连主食都做出3种，有全是发面的圆形烧饼，有半发面的半圆月牙饼，有9分死面1分发面的饦饦馍。
还得说是人家京城的炊事员工作效率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能把菜上齐全。挑起筷子看看每个海碗里半斤左右的羊肉，闻闻空气中能令人脸色发红的羊油辣子香气，秦川机械厂党组书记心中给自己打打气说道：“开咥！”
距离南锣鼓巷将近6公里距离的积水潭医院内，马桂红脸色惨白看着病床上正在睡觉的周文信。
“怎么样？”
周德明把自己的三联单和合作医疗证收在布兜里答道：“肋骨断了4根，右胳膊也折了。”说罢后两步走到她跟前，把马桂红搀扶到长椅处坐下。
“别提心劲！这家医院看骨科是最出名的。”
马桂红抓住周德明的肩膀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不算大毛病，肋骨骨折错位不明显，让文信慢慢养着就能自己长好。咱们得去乡下淘换点骨头给文信熬汤喝。”
“胳膊呢！胳膊咋说的！”
“1个半月以后卸夹板，大夫说文信的胳膊起码得3,4个月才能长好。就这还是天天喝骨头汤的前提情况下，必须得给他加强营养。”
“耽误上学写字不？”
“现在肯定有影响，以后不耽误。”
“那就好那就好…”马桂红瞬间就泄了心劲，闭上眼靠在床头抹着眼泪。
“这5块钱你先拿着，一会儿可以去医院灶上给文信买2瓶牛奶。剩下的钱你先收着，记住把病历拿好然后去百货公司柜台找小郭买1斤绵白糖。”
“嗯。你给文秀写留言条了吗？”
“写过放在桌上了，她晚上放学就来医院找你，我还给她留了2毛钱。”
“好好。”
周德明冷着脸站在病房里看了一会儿，从布兜内掏出2个铁盒罐头放在窗台上。罐头上面清晰的印着［全国景泰蓝奖］、［漯河罐头厂］、［道口烧鸡］等字样。又向马桂红叮嘱两句注意事项，然后打开病房门快步走出去…
“我曹你姥姥的刘海忠！砰！”
轧钢厂机床车间里，刘海忠手拿铁钳正在低头忙着夹钢筋，车间里轰隆的响声导致他刚才压根就没听见周德明的骂声。而手拿板砖的周德明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直接就奔着刘海忠头部砸下。
“我曹你姥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打的！有能耐冲着周文忠去使，关我儿子什么事！我曹你姥姥的！我今天跟你1命换1命！我曹…”
周德明边骂边砸，直到手中板砖最后变成小石块才舍得丢掉。翻身骑在刘海忠肚子上，右手攥拳高举起来一下下接着锤在刘海忠头上。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周德明后脑勺响起，周德明直勾勾倒在刘海忠身上不再动弹。
“别瞅我啊！不是你们让我打的吗？”机床车间的小徒弟，手握钢管看向其他工友问道。
“干的很好！就凭你轮的这一下肯定能转正。”
“我立功了？”
“对！起码以后在厂子里有刘师傅给你撑腰。”
“要不我再来一下？说不定我就能直接升到2级工。”
“滚一边去，书记来了！”
“书记来了！”
“书记来了都让让！”…
机床车间的书记表情严肃走过来，蹲在地上查看两人伤情。刘海忠脸上全是灰尘铁屑，嘴角边也有未干的血沫，周德明头上没有流血但是昏了过去。
“4个人一组，把他俩分开抬去医务室找大夫！你去通知保卫处让他们过来严查！来个人去刘师傅家里通知一声，干万记住别和他爱人说明原因，等刘师傅的爱人进医务室里以后再解释！其他人都别乱传闲话，这件事的结果以保卫处通告为准，我要是听到你们嘴里乱编排，一个个都给我等着！”
“是。”…
机床车间瞬间又热闹起来，刘海忠的徒弟们小心翼翼抬起自己的师父。至于周德明去医务室的路上就坎坷很多，要么被工人失手重重摔在地上，要么就是被人拖着双腿在地上剌过去，背部的衣裳已经被送磨破。
除去这10多个人有任务在身，车间其余的900多位工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开始对刘海忠和周德明爱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发表意见。
2个钟头后，刘海忠睡别人媳妇的事已经闹得全厂人尽皆知。他们俩在哪里睡的？睡了几次？什么姿势？如何被周德明撞破奸情？乱搞男女关系应该被送到哪里打靶？
这些问题的答案，经过喜欢看闹热的女工人拼凑在一起，再加上她们的那点好奇心。最终【周德明儿子非亲生】的版本流传在轧钢厂的角角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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