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莫名的怜惜
面对这样糟糕的情况，申屠明是可以找护工的，但是固执的他，还是要亲自守在苏兮诺的身边。
这一待，就是五个小时，申屠明整夜没有合眼。
阿凯看着这样的申屠明，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只是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苏兮诺这一夜，也一直在挣扎在痛苦的边缘，这样的情况，虽然不致命，但是会让人完全的虚脱。
这样的情况，直到医生清晨查房的时候，才有所好转
申屠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抽烟室，点上一只香烟，忽然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的问自己，‘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苏兮诺被你折磨的剩下了半条命，你应该兴奋，你应该高兴，为什么心中还是那么的沉重。’
申屠明根本无法回答这种质问，只能是默默的坐在角落，吞云吐雾，尼古丁给他带来了阵阵麻木，可以暂时的解除他的疲态。
只是这时候，一个熟悉声音，“阿明，可以借个火吗？”
申屠明疲倦一笑，默默的拿出打火机，交到了莫佳哲的手里。
他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坐在了申屠明的身边，两人一开始只是沉默。
其实都装满了一肚子的话，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还是申屠明打破了尴尬，直接问道。
“我是消化内科的医师，所以我比你更了解苏兮诺的病情！”
莫佳哲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苏兮诺的身上，“她随时都有癌变的可能，估计是这几年在监狱里，没少受折磨！”
话音刚落，申屠明立刻站起身来，显然他是很不想听到这个话题。
当年的事情，就像是申屠明的禁区，不能想起，也不能提起。
“对不起，阿明！原谅我的多嘴，但是我只想告诉你，苏兮诺能在监狱里活着出来，已经是万幸了，昨天一个小护士给她检查身体时，发现她的全身有好几处疤痕，左手的手筋也出现了问题”
“那又怎么样！”申屠明只是冷冷的回应着。“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莫佳哲则是无奈的摇摇头，“阿明，苏兮诺就算是咎由自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况且她她不可能”
欲言又止，有些太直接的话，莫佳哲还是没有说出了口。
毕竟他不是当事人，但是当年的苏兮诺和莫雨桐的这个案子，还是校友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当时在校友之中，基本上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苏兮诺做的。
虽然法院判决了苏兮诺有罪，但是最后还是因为事实证据不足，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是悬案。
申屠明心中过不去坎，如今已经让苏兮诺备受了三年的折磨。
可是当局者莫，旁观者清
其他人都看透，申屠明却处在这个漩涡之中，根本没有办法走出来，准确的说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走出来。
莫雨桐总不能枉死，而苏兮诺只是那个替罪羊。
两人谈话，到最后都是不欢而散的，但是莫佳哲的一些话，还是让他的心，被一次次的震撼着
癌变，伤痕，甚至是死亡，都让申屠明触目惊心。
他快步走回了苏兮诺的病房，此时她已经醒过来了，脸色依旧惨白，头昏目眩，根本没有力气坐起身来。
“我我这是在哪里？”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一旁的小护士，很是怜惜的看着她，轻声回应道：“你现在是在医院，是的丈夫送你来的？”
‘丈夫’这个词语，对于苏兮诺来说，就是天方夜谭，她这种人怎么会有丈夫。
此时申屠明走了进来，苏兮诺见状，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她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她不停地哀求着。
一旁的小护士看呆了，病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莫非是她经历了家暴？
小护士想着，就抬眸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申屠明。
这让申屠明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小护士手里有其他的工作，不然真的想上前，好好问一问，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这更让苏兮诺感觉到恐惧。
生理上的折磨即便再痛苦，她都可以扛着，但是这精神上的羞辱，以及一次次的侵犯，已经快让苏兮诺崩溃了。
她一直在颤抖，根本不敢抬起头看申屠明的眼睛。
一声叹息之后，他再开口问道：“你好点了没有？”
这算是关心，还是质问？苏兮诺有些糊涂，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怯生生的抬起头，那干燥的嘴唇，终于动了一下，“好好一点了！”
“恩好好养着！”
苏兮诺讶异的抬起头，看着他，这态度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到底是什么？
是让自己养好身体，再继续折磨自己吗？
这些疑问，苏兮诺根本不敢问出口，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申屠明撇了她一眼就离开了，留下来一个女护工，二十四小时的照顾着她。
这宽敞明亮的病房，温暖柔软的病床，对于苏兮诺来说，就是一个在舒适不过的环境。
虽然今天申屠明的态度，十分的奇怪，但是她真的想不了那么多了，她想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温暖舒适的环境。
苏兮诺这一睡就是大半天，她闭眼睛的时候还是早晨，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她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只是那张熟悉且肃穆的脸颊，还是让她紧张了起来。
申屠明又站在她的床前，只是这时的申屠明再跟医生说些什么，因为距离的关系，她听不清楚。
她只是能看到男人那俊朗的侧脸，和炯炯有神的双眸，不时的还很认真的点点头。
“从化验单子上来看，病人的胃部还没有癌变，但是从目前病人的状况来看，她必须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光是药物是不够的，主要还要注意饮食”
医生此时正在跟申屠明交代着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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