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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郑嬷嬷几人狼狈得走了,初夏转头去寻自己的靠山。靠山大人已从房梁飘回榻上,右手支着脑袋,侧身躺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他这一上一下,身上伤口崩开,血色浸透重衣,开出巨大的血花。那张失了血色的面颊,白得几乎透明,透出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初夏呼吸一滞。

        怪不得原主跟小狗似的,天天缠着穆千玄。美貌自古以来,都是稀缺资源。

        楼厌拿手在初夏眼前晃晃。

        初夏如梦初醒,赶忙解他的衣襟:“师父,你流血了。”

        楼厌压住她的手腕:“我没事。”

        “我去给你拿药。”

        “你去哪里拿药?”言下之意,她们母女二人被关在院子里,连门都出不去。

        “我挖了个狗洞,可以钻出去,我就是从那里把你拖进来的。”

        楼厌:“……”原来他两辈子都是钻狗洞进的盛府。

        “你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带回来。”初夏打开柜子,把能穿的衣服都套在身上。她本来就怕冷,这具身体还有寒疾,更冷了。

        “给我带些红豆酥。”楼厌阖起眼眸。

        “好,我记下了。”初夏说完就走。

        楼厌意外地睁开眼眸。他最讨厌吃红豆,沾了点红豆的味道,都不能接受,前世的盛初夏跟在他身后当跟屁虫,早就摸清他的习性。他故意出言试探,面前这个姑娘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是他猜错了?

        盛初夏并未如他一般,重生回来。

        这事确实是楼厌猜错了,初夏不记得他不喜欢吃红豆,是因她看书向来囫囵吞枣。这样小的细节,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又不是书里那个傻乎乎的盛初夏,穆千玄打个嗝,都要挂在心上。

        她就是个看热闹的读者,管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初夏出府前,去看了这具身体的母亲萧氏。萧毓婉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面颊毫无血色,清瘦得一阵风能吹倒。初夏跟她说了几句话,出来后就红了眼睛。

        萧毓婉和她现实中的母亲生得一模一样,她看到萧毓婉,就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身边。初夏开始怀疑,书中的盛初夏,真的只是书里的角色,而不是她的前世吗?

        她能穿到这个世界,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之中的注定。

        墙根下那个狗洞起初很小,只容得下小狗钻来钻去,盛初夏发现后,悄悄挖大了些,又将附近的草木移植过来,加以掩饰。这些年来,凭着这个狗洞,她自由出入盛府,从府外偷偷弄了些物资进来。

        要是靠盛千放这个便宜老爹的良心,萧氏母女早就被那群人磋磨死了。

        萧氏常常做些绣工,兼并卖些贴身的东西,母女二人攒下来些钱,用以平时买些生活用品。初夏想到往后不用在盛家受委屈,把这些钱都取了出来,买了药和吃食。

        经过糕点铺时,想起穆千玄的话,她摸了摸仅剩的银钱,走到铺子前:“老板,要一盒红豆酥。”

        “不好意思,姑娘,最后一盒红豆酥已经被那位公子买走了。”老板指着个颀长的背影说道。

        那是位穿墨绿锦衣的公子,公子披发如墨,背脊挺直,手里的红豆酥仔仔细细用好几层布帛裹着,不紧不慢地踩着细碎的雪粒,撑着把青竹伞向前走着。

        光是看背影,便有股清俊之气扑面而来,等到初夏绕到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仰起头来,才看清此人生得面如冠玉,气质温润,一身雅致的墨绿,是这瑟瑟寒风里难得的春色。

        周遭相继响起拔剑的声响。锦衣公子带来的侍从,迅速围拢过来,凌厉地瞪着初夏。

        初夏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赶紧道:“公子,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公子的这盒红豆酥,能不能让给我。”

        锦衣公子看向侍从们,侍从们会意,尽数退开。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初夏身上,初夏脸上罩着面纱,唯独一双黑亮的眼露在外面,那双眼眸盈满水光,亮晶晶地看着他时,仿佛有星星闪烁。

        锦衣公子温声道:“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他出口的嗓音,一如他温润的气质,温温柔柔的,宛若初春时节淌过山谷的清泉,说不出清润好听。

        “有个人他非常想吃红豆酥,今天要是吃不到红豆酥,他就死了。”初夏承认,她用了那么点夸张的手法,但她的初衷是为了圆穆千玄的心愿,这是善意的谎言。

        “抱歉,这盒红豆酥我不能让给你。有位姑娘为百姓施药,累得昏倒过去,唯一的心愿就是吃上这盒红豆酥,我必须满足她这个心愿。”锦衣公子明显看出初夏在弄虚作假,眼神里都是不赞同的神色。

        冬日寒风凛冽,卷起雪粒,呼呼地往脸上刮着,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阵妖风,掀起摊子上的货物,砸得抱头逃窜的行人尖叫。

        头顶嘎吱的声音引起初夏的注意,初夏大喝一声:“小心!”往前一扑,抱着那锦衣公子滚向旁边。

        那锦衣公子被她给撞得腰都差点折了,手中的青竹伞,被风吹得飞进了结冰的河里。

        断裂的牌匾,轰然砸在两人身侧的不远处,将厚雪砸出一个深坑。

        风里都是碎雪,利箭似的往人身上扎,锦衣公子的侍从们被慌乱的人群撞开,此起彼伏地叫着:“公子!公子!”

        初夏趁乱拍掉身上的雪,捡起地上的红豆酥,抬步就跑:“这位公子,红豆酥我拿走了,就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咱们有缘再见。”

        她跟只兔子似的,生怕被锦衣公子捉住,眨眼就跑得没影了。

        侍从们过来扶锦衣公子,悉心为他掸去身上泥污。锦衣公子扶着腰,若无意外,那里应当已经留下淤青。

        那位姑娘当真是莽撞,还颇有些力气,不知将来哪个男子能有这个福气消受得了。

        他失笑着摇头。

        “公子,要追吗?”侍从问。

        “罢了,一盒红豆酥而已。”

        “可是您答应了阮姑娘……”

        “星恬并非蛮不讲理之人,下次再给她买吧。”锦衣公子遥遥看向盛府的方向,“眼下还有桩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初夏从狗洞中钻回枯荷小院。

        穆千玄失血过多,又睡了过去,初夏趴在床前,把他晃醒。

        少年睁开双眸。初夏献宝似的拿出红豆酥:“师父你看,我买了什么回来。”

        她打开包裹,红豆酥还留有余温。她拿起一块,抵到穆千玄的唇边,露出小狗般求夸的眼神:“你最喜欢的红豆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最喜欢的红豆酥?”穆千玄以为自己听错。他明明最讨厌红豆,什么时候最喜欢红豆酥了?

        “对呀,你说你想吃的,我可是千辛万苦拿回来的。”初夏把街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最终一锤定音,“是我拿命换回来的,师父你不许辜负我的心意。”

        这块红豆酥背上初夏的命,一下子沉甸甸起来。

        穆千玄张开唇,尽量舒展着眉头,不动声色地吃着她喂过来的红豆酥。

        初夏立即笑逐颜开。

        穆千玄生不如死地咽着红豆酥,大抵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不久前,他患了种怪病,常常莫名丢失一段记忆,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他自小生长在将军陵,鲜少与外人接触,生病都是自己扛过来的,不知道病了需要看大夫,得了这怪病后,也未想过寻医。因此,无人知晓他的怪病,就连师父师娘,都被蒙在鼓里。这些日子,他极力维持着正常,生怕被人察觉。

        爱吃红豆酥,定是自己犯病时胡说八道的。

        初夏擦擦手,打开买回来的药:“这些都是止血治伤的,师父,我帮你上药,你把衣服脱了。”

        穆千玄抬手脱衣。

        他神色坦荡,毫不设防。初夏不意外,因为原书就是这样的设定,穆千玄在将军陵里住了十八年,日常就是吃饭睡觉练功,没有接触过世俗,初初下山,毫无城府,心无杂念,压根不知道男女大防。

        初夏甚至怀疑,他连男女之别都不清楚。

        正是如此,原主骗他轻轻松松,一个“以身相许”,困了他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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