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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2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边的声音居然是急促而压抑的,“你在哪?”

        冷欢怔住。

        “说话!”那边的声音已经发展成低吼,带着不耐的暴躁。

        他的失态让她一时消化不了,直到他再次出声,她才回答道:“因特拉肯,荷黑马特广场这边。”

        “等着我,”他迅速命令,“哪也别去。”

        明明是十分严厉的声音,此刻听在耳里,居然让她格外安心。

        “谢谢。”她笑着付钱,出门慢慢走向广场。

        静寂的广场,一眼望去,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左一下右一下地踱着步子。路灯柔柔的灯光照下来,地上的黑影也跟着晃动。

        叶听风对司机吩咐了一声,便自己下车往她的方向走去。

        听见声响,她转过身,姣好的脸上是风尘仆仆的疲惫,而眼神却是格外的明亮。

        他正缓缓向她走来,背后是连绵的雪峰,让他的身影显得修长而高大。

        “嗨!”她微笑,有些不安,声音却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浅蓝的晨光笼在她的身上,在彼此之间隔出轻薄而缥缈的透明屏障,她看起来,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外表坚硬,却易碎,仿佛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

        很想板起脸教训她一顿,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如正在融化的奶油,一点点地软下来,细腻温和,带着一丝浅浅的甜蜜。

        “你不冷吗?”她凑上前,那道微不足道的屏障被轻易打破,瞬间消失在空气里。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这么冷的天,他却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站在雪地里。

        修长有力的手指冷得吓人,而那片宽阔的胸膛却仍是起伏不定。

        他沉默的注视让她有些不安,突然不敢面对他深邃的眼神,她鸵鸟般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你的心跳很快呢!”手掌隔着单薄的布料贴上他温热的胸膛,她咕哝了一句,微微疑惑。

        他是怎么了?向来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啊,不会轻易地任情绪波动。

        “为什么来?”良久,他开口问,声音沙哑。

        在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试过无数次想让自己平复下来,然而到此刻,也未成功。

        接到电话时,明明对方没有回应,但他就是从那压抑的呼吸声中,感觉到她的存在。那一瞬间,震惊、狂喜、愤怒、心痛……太多的情绪顿时翻涌出来,袭击着他身体里每一根神经。

        他唤她,她却没有回应,然后就听见电话被摔下的声音,还有不知是何物发出的碰撞声,那一刻,此生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问前台,知道了电话是从瑞士境内打过来的,抱着尝试的心情查了刷卡记录才知道她人在威尔逊总统酒店,连忙让人赶到那里,却得知她已离开的消息。

        接下来的时间,他每分每秒都想冲出房门找她,但理智却又告诉他,为了不和她错过,他必须等在电话旁边。

        早就领教过她的任性和倔强,却没想过,她真的会就这样赶过来。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地亮起来,他却第一次那样的焦躁不安、心烦意乱,连住在套房隔壁的若依都被他影响,不能好好休息。

        短短几个小时,却如一生那样漫长。回忆似蒙太奇镜头在脑海里不停地切换―她望着他时明媚的笑,她低头那一刻的温柔,缠绵时她绯红的娇颜,愤怒时她骄傲的模样。

        害怕她又选择回头离开,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后悔自己用那根项链去打击她……在他强忍的情绪几近崩溃时,他终于听见期待许久的铃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下,他随即拿起电话,开口的瞬间,语气的迫切让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我来是想告诉你,”她的声音在他胸口飘荡,直接撞进他的心扉,“对我而言,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真好笑,”她低声自嘲,“刚才我坐着火车过来时,看见雪山深处那些漂亮的小木屋,居然觉得自己像是抛下所有,要跟着心爱的人浪迹天涯,然后找一处同样僻静的地方住下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云落。”

        他抬起她的下颚,棕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水雾迷离的眼眸,蕴含着朦胧的哀戚,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依恋。苍白柔美的容颜,倔强而又脆弱的表情,仿佛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碰就碎。

        他的胸口忽然疼痛起来。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从来不知道一句话就可以带来这么震撼的满足感。

        心中的潮涌般的情绪无从发泄,他再也忍不住地低下头,狠狠地封住她微凉的唇,企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一些温暖。

        他的欢。

        冷冷的欢。

        因他而暖的欢。

        “下回再这样,我不会见你,”他望着她微惊的表情,声音低柔得让她轻颤,“我不习惯这样担心一个人。”

        她顿时怔住,笑意浮上嘴边,却又化成盈眶的泪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甜言蜜语都说得如此惊心动魄?

        “饿吗?”他问,微微蹙眉,不等她回答便霸道地决定,“走吧,吃早餐去。”

        “好。”她乖巧地回答,低头看着自己被牢牢握在他掌中的手,轻轻地笑起来。

        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叶听风的手刚触到门把,便感觉冷欢在后面拽了他一下。

        “我累了,就在附近吃,然后找个地方休息好不好?”她央求,有些不自在。

        有勇气追来,但三人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丝困窘,手缩了回来,然后淡淡地对司机吩咐道:“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们。”

        他的德语十分标准,清冷的声音说起这种刚硬的语言,更添了几分男人味。

        汽车经过他们身边,渐渐驶远。

        实在是累了,她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闭上眼跟着他的步伐走。

        “义父在这里也有产业,”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若依是想来散散心。”他居然在跟她解释这趟瑞士之行的原因。

        冷欢没有睁开眼,心湖却起了欢快的涟漪,一圈圈地回荡,不能休止。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忍不住低下头,却看见她闭着眼像只娇柔的小猫一样地依偎在他身上,嘴边有轻浅的笑意。

        他叹气道:“你倒是安心。”

        她笑起来,声音清脆,抬眼望着他,眼底是柔柔的波光,“牵着你的手,闭着眼睛我也不会迷路。”

        她的脸上流露的全然信赖让他心里一震,一时失了言语。

        “去那边吧,”她指着刚才那家小旅馆,“那个老爷爷很可爱。”

        叶听风望了一眼那幢小木屋,大体是B&B那种经营方式,不大却十分精致,于是他点头默认。

        “巧克力火锅。”在餐桌旁坐下来,冷欢对着那个老先生一笑,无限期待的样子。

        “不行。”叶听风一口否决。

        “为什么?”她委屈地抗议。

        “饿了这么久,光吃巧克力和水果,你的胃是铁打的么?”

        “听风……”她撒娇,拖长了软绵绵的音调。

        他瞪她。

        僵持了一分钟,他看着她几乎泫然若泣的可怜表情,冷着个脸蹙眉点头。

        冷欢的表情立马多云转晴,带着胜利的表情向老先生炫耀。

        老人也忍不住笑起来,看向叶听风,“结婚了吗?”

        他点头。

        老人又说:“你妻子很可爱。”

        “谢谢。”他微笑,望向对面因兴奋而双颊粉红的她。

        “你们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冷欢皱眉,困惑地望着他。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理她。

        “告诉我啦,”她的手越过餐桌抓着他的手臂摇晃,“我大学里选修的那点德语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那还记得什么?”他嘲弄地一笑,弯起嘴角。

        “早上好啦、晚安啦、谢谢、对不起……”她努力地回忆,嘴里跟着乱七八糟地嚷,又忽然安静下来,明眸凝视他,柔情似水。

        “Ichliebedich.”她说,声音轻轻的,在空气里绕了一下,落在他心里。

        他望着她,有一刻的沉默。

        “音不准。”他回答。

        “那该怎么说?”她开口,胸口因为紧张而微窒。

        棕眸里有星芒闪烁,深不可测的目光带着灼热的力量紧紧地锁住她。

        呼吸忽然有些不畅,她咬唇,逼着自己面对他的眼神。

        “Ichliebedich.”他轻声开口,浅浅的笑容足以颠倒众生。

        我爱你。

        每当人们说出这句话时,总是真真假假。

        而说的人和听的人,又有各自心境。

        言语这种东西,明明那么缥缈,却常常被人看得十分重要,就像望梅止渴的保证,就算结局未必如愿,却能给人美梦一场,无比心安。

        譬如此刻的她,就因为他无心的一句,骤然迷失在他给的梦境里,流连忘返,完全偏离要问他谈话内容的初衷。

        其实,不过是自己刻意去混淆他说这话的原因。

        怔忡间,巧克力火锅已经端了上来,丝般柔滑的液体在锅里融化、流淌,诱人至极。

        他叉了一颗草莓,在巧克力汁里轻轻地转了一圈,递到她的眼前。

        “谢谢。”她开心地接过来。

        “这么甜的东西,有什么好?”他质疑地看着她享受的神情。

        “你不懂,”她咬上一口,“现在巧克力还化着,等外壳凝固的时候,就像糖葫芦,特别好吃。”

        “糖葫芦?”他神色微变,轻轻蹙眉,“到底是什么?”

        记得观雨去了中国之后,也跟他提起过这种东西,好像她非常喜欢的样子。

        “糖葫芦啊,就是……”她叹气,“算了,说了你也吃不到。”

        有生以来她吃过最好吃的糖葫芦是父亲亲手做的。

        小时候每逢生病或者不开心的时候,父亲总是做几串晶莹诱人的糖葫芦在她眼前晃着哄她。

        恍惚中又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子对自己说:“小欢,感情就像我手中的糖葫芦一样。”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出同样的味道,所以纵使其他的再美味,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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