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坏主角获取机缘的进度
“主角想杀我，我感觉。”谢诀刚削掉他头发的时候，那眼神黑沉，目光看向他的脖子，凉凉的，好像被蛇盯上了一般。
可，主角的设定，不应该正直大爱，无以为报的嘛？
“我也感觉。咱们这个主角不对劲，不像我培训时候听过的那些，怪怪的，我没权限，看不到主角的过去，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小六系统蔫蔫的，意识到自己只适合卖萌，不适合做任务。
一分，掉头发，五分，又将少点什么？
“……。”炮灰这路，漫漫亦漫漫。
“程程不要灰心，等你及格了，我有办法让你离开灵界，去其他世界愉快玩耍，所以，我们要加油哇～。”
他家的系统很热衷于做任务。
月上林梢，莹莹月光洒落在程越脚下，冷冷白骨反射着渗人的光芒。程越已经穿过了茂密的深林，来到了主角即将获取机缘的“万恶谷”。
万恶谷，谷如其名，崖顶是程越已经走过的森森白骨，崖底，是看不见的黑，耳边，是犹如万鬼哭嚎的声音，余音抨击在狭深的崖底，好不绝响，仿佛一个礼貌的主人，正在热情欢迎他这个到来的外人。
程越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拉扯着他的行动，‘你来了……’
‘你不该来的’
‘逃不掉的，我们都会死……’
“程程，这里不对劲……”小六幻成皮卡丘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了。
程越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那么大一个程程那？人不可能会毫无缘故的消失不见。
控制面板突然显示一行字——‘触发环境梦无回’，小六整个统就很懵，手巴拉巴拉的翻着自己手里仅能查阅的部分资料，可看了半天，资料里也没说这有幻境啊？
程越目光开始清明，耳边没了那些莫名的声音，试图跟小六联系，笑死，根本联系不上。
求统不如求己。周围静悄悄的，他静下心，握紧浮月剑，走向了这处幻境里的阁楼里。
雕梁画柱，龙凤悬之，百花争艳，云雾缭绕，仿若这一步踏进了仙界。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男子突然拦住程越，不甚友善道。
程越尚游走在这些美轮美奂的仙界中，咤然被人一拦，只见那人仙人之姿，眼神睥睨天下一般看着他，“在下程越，误入仙人之处，多有失礼……”程越礼貌作揖。
“好了，不用说了，姓程，你随意吧。”那人神色古怪的瞅了一眼程越，就转身不见。
程越默。
程怎么啦？小六没来得及说，莫非，程是个让仙人不想招惹的？
满腹疑问，程越来到了一处铺满符篆的地方，不同于别人的纸张符篆，这处的符篆没有用纸张，而且独立悬于半空之中，符篆之间线与线交织处闪着晶莹的蓝光，好似融入在一片星空之中，充满光亮。
一幅形状胜似月亮的符篆勾住了程越的手，慢慢的，那些蓝光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程越的眉间，白衣少年像断了线的风筝，失了力气，向地面坠去。
程越感觉到自己又飘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即将狠狠跌倒在地上，有个人抱住了他。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一句奇怪的话:“确定吗？万一又是假的呢？这次真的吗？仙师。”声音急切又狰狞，难以想象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的。
“喂，你再不醒，我就自己跑了。”
意识开始流动，耳边是个孩子在说话。
“……。”猛的睁开眼睛，程越看着眼前的五六岁小孩，面露不解。
“你醒了就不要发呆，一会我们趁他们开始祭礼的时候趁机跑掉。”男孩看到程越醒了，眼神一直盯着他，只觉得怪怪的，但也没想出所以然。
程越看看自己的手，是个小孩的手，他这是又进入幻境了？那个符篆……
见程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男孩也不在说什么了，只当他在害怕，伸出自己的嫩手就抓了上去。
程越被一只肉肉的手抓住，只听那人蹩脚的安抚着自己:“不怕，阿越，哥哥保护你。”
程越看着小小的男孩，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但故作坚强的安抚着他，好像个大人一般。接连两次身处幻境的程越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被这安抚之下，内心没由来的一怔，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流露在心间，但他尚且不懂这是什么。
程越眼睛闪了闪，流露出适当的害怕。
也罢，顺应当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目前的情况是，他跟一个自称是哥哥的小孩被困在一处牢笼里，牢笼上有一把巨大的荆棘锁，只有你一去碰它，就会被撕下一块血肉。每个牢笼旁都有个握着尖锤，戴着鬼面的大家伙守着他们。
四周都是这样大大小小的牢笼，里面是跟他们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灰霭，没有生气。没有一个人哭闹，分外安静，同外面的热闹形成清晰的一条分界线。
外面是焰火般的红，火炬被奇装异服的大人们点燃起，他们拿起火炬，有条不紊的走向一处，又仿佛被训练好的一样，同一时刻，升起手中的火炬，数千个燃气红光的焰火，自成一个圆围绕着一个神像，烧向红天。
火炬被人们放开，但没有立即掉落，它们飞向中心铺满不明肉类的大鼎之中，肉香一时间肆意横飘，空中隐隐约约有几声怪异的嘶吼，挣扎着，痛苦着，慢慢的涅去……
有人念叨着，声音充满了蛊惑，让人精神迷失“请神祭，迎仙人，奉圣品，求一遇。”
无数个人们念着，看向那高高的，睥睨众人的神像，眼神都充满了狂热，“请神祭，迎仙人，奉圣品，求一遇。”
遥远的咒术被念起，大地好像都为之一颤，神像微微一震，人们表现的更加狂热，就连守在牢笼边上的大家伙也纷纷走向人群，仿佛在追逐着什么，千万人，声音不同的念着同一句话，声音彷如狂蜂浪蝶，一声更比一声高。
“请神祭……。”
神像高耸入云，睥睨众生的眼睛里仿佛透着可怜的目光，蔑视着众生。
“我们走。”程越被男孩拉起，看着男孩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解开的锁，跟着一起溜了出去。
他回去看着陷入疯狂的人们，以及那些没有生气的孩童，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他想救他们，可是，他现在也是一个孩子，不是那个凌云宗的修仙人。
男孩看出来程越想救他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里闪过厌恶，“别看了，他们，都死了……。我们救不了。”
“先躲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我觉得，总有出口。”男孩把程越带到了一处血池处，动作熟练的捞起血池里的血就往脸上抹，抹完也不管程越什么反应，同不同意，浸满血就糊满程越满脸满手。
程越也没害怕，目光看着像个活火山，咕噜噜冒血的血池，脑海里的声音又蹦了出来:“别怕，我会保护你。”这句话让人很安心。
男孩也说着:“别怕，我会保护你。”一个沉稳，一个稚嫩，撞的程越内心一瘫。
程越是个孤儿，没有人告诉过他父母姓甚名谁，没有人教过他读书识字，没有人陪伴过他，他向往着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渴望有小伙伴玩耍，也希望有人能保护他，但活了15岁，除了学会快乐，自娱自乐，他什么也没得到。
听着两个人的声音，他好像在这方世界有了个归属。
“你怎么知道这个？”程越提出疑问。
“我啊，在这里活了半年了，每次他们都快派人出去抓很多很多小孩，那些小孩一开始都会哭，后来，他们念了那句话一次又一次后，他们都不会哭了，慢慢的，都不再哭了。那时我才意识到，生与死，不过一句话。自从……算了，等我回去了，我一定会让爹娘灭了这里！”男孩面露苦涩，不愿提及过往，低着脑袋，眼里闪过仇恨。
“嗯，灭了这里！”程越抓起男孩的手，眼神坚定。
这等不堪入流的歪门邪道，不灭，有违天道。
两人来到一个挂满铃铛的小破房子里窝着，人们狂蜂浪蝶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程越觉得精神疲惫，那种飘起来的感觉又缓缓而来。
许是小孩子的精力总是不足大人，渐渐的，程越有些撑不住，在男孩担忧的眼神下，阖上了眼睛。
“我叫谢诀，记住了吗？灵界谢家的，以后可以报我的名号，出入谢家。只你一个。”
那人说着，程越奋力的想睁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男孩并未启唇。
谢诀……男孩就是谢诀……
意识回笼，程越又回到了崖底，刚动了动身体，皮卡丘式小六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兴奋的飞扑而来:“阿，程程，你终于出现了，呜呜呜，我好怕……”
“没事啦，就不小心进入了幻境里。”
“阿，你不知道，那个环境叫梦无回，是上古秘术，但没道理对一个炮灰使用上古秘术啊。”小六絮絮叨叨的分析着。“这还不是奇怪的地方，这秘术一经使用，除非找到阵眼，否则，无时无刻都有会被拖进去的状况，消磨你的命魂，直至命魂涅亡。”
……
他也想知道，他一个炮灰，何德何能，能着了这上古秘术，哪路大神瞅他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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