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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浔州


本是一月的行程,孟秋和钟言半个月就到了浔州。

        浔州靠海,往来货船不断。

        钟言扯住缰绳,“前面人多,下马吧。”

        “好。”

        孟秋和钟言一同下马步行。

        钟言竟意外碰见陈巩。

        “清之!”,陈巩从船舱上跳下来一边朝钟言跑过去一边挥手大喊,“清之!”

        “你怎么再这?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准备科举考试吗?”,钟言没想到陈巩竟在浔州。

        “你……”陈巩突然凑近钟言,神秘地发问,“你是不是忘了,我老家就在浔州啊。我是为了参加科举考试才暂时住在京城。”

        “哦……”,钟言确实忘了。

        “哎!钟言,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跑到浔州来了?该不会是那个皇帝老儿把你给贬了吧?哎!别灰心!浔州比京城好玩儿多了!把你贬了那是皇帝老儿他眼拙!”,陈巩已经开始给钟言推荐浔州好吃的馆子了。

        钟言旁边的孟秋闻言微微挑眉。

        钟言拍了拍陈巩的肩膀,“注意言辞。”

        “没事儿!他手还能伸到浔州不成?害!这又不是京城,怕什么啊。”,陈巩显然不清楚自己旁边就站着一个锦衣卫。

        孟秋觉得眼前的陈巩很可能死于她那张嘴。

        曾经有一个考生刚从考场出来,出了考场后就破口大骂出题的天子是猪脑子,确实,那年的考题确实不像是人出的。

        那个考生中午出的考场骂的皇帝,下午时就横尸街头而且被拔了舌头。

        那是孟秋去做的。

        那人说皇帝是猪也就算了,关键是他骂完皇帝后还告诉别人,这话不知被哪个脑子缺根弦的锦衣卫传回宫里,皇帝听后龙颜大怒,立刻派锦衣卫去把那人舌头拔了然后提着那人脑袋来见他。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皇帝坏话,至少京城方圆几里没人敢讲皇帝坏话。

        钟言及时阻止好友继续作死。

        陈世材,我救你一命,记得谢谢我。

        “哦。你不参加科举了?”,钟言记得陈巩的父亲非常执着于让陈巩考取功名。

        陈巩道!“不考了。我爹也想清楚了,让我回来经商。我早就说了我不是当官的料。”

        “哦……经商?”,钟言突然眼前一亮

        浔州每年巨大的税收大多来自商人。

        陈巩道:“是啊。嗯…凡是挂着陈字的牌的商铺都是我们家的。”

        钟言顺着街道望过去,清一色的木牌上都刻着陈字。

        陈巩居然这么有钱?哦,不对,陈巩她家居然这么有钱。

        孟秋闻言也顺着街道望过去,看见清一色木牌上都刻着陈字。

        钟言和孟秋跟着陈巩去了陈府。

        只有陈夫人在府上,陈夫人招待了钟言和孟秋二人。

        陈夫人没见过钟言,当初陪陈巩赴京赶考的是陈父,“世材,这二位是?”

        “这是我在京城认识朋友,这是钟…清之和她朋友。”,陈巩把到嘴边的言字噎回去。

        钟言点点头,这次来浔州还没办完事,不方便透露行踪,想必陈巩也看出来了。

        “哦,姓钟啊。”,陈夫人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当朝的丞相也姓钟吧?好像…是钟言。”

        “是啊,我这个朋友和那个丞相同姓,不过她和那个丞相没什么关系,我当时还以为她和丞相是亲戚,想沾沾光来着。”,陈巩赶紧出来打圆场。

        陈夫人和几人闲聊了几句就有事离开了。

        孟秋也适时离开。

        人都走后陈巩才坐下询问钟言来浔州的目的。

        陈巩道:“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被贬的样子。更不像来看望我的,你来浔州要做什么?”

        钟言道:“有偷税漏税,或是说,有人挪用了国家收的税。”

        陈巩似乎知道这事,并没有太惊讶。

        “你知道这事?”,钟言语气近乎肯定。

        陈巩道:“对啊,我早就料到了。我们家交的税是浔州众多商行里最多的一家。我那时候也挺纳闷,这多白花花的银子全都进来国库,朝廷却总吵吵着没有钱要加大税收。”

        钟言立刻拿出一份账本,这是她在京城时临摹的,国库的账不能外带,她只能临摹其中一份。

        钟言道:“陈世材,你能不能把你家缴税的单子拿出来和我对一下?”

        “当然能。”陈巩起身出去一趟,过了不一会就折回来,手里拿了一份小册子。

        钟言查到浔州缴税那一栏的时候已经惊得头皮发麻了。

        浔州总共进账国库的白银,不足陈家交的三分之一!这几年浔州进账国库的白银更是少得可怜!

        这只是浔州,那其他的地方呢?那些银子去了哪里?进了谁的腰包?

        钟言有些庆幸自己那天去查了国库的账,不然浔州的事情至少还会瞒着三年不被人发现!

        陈巩道:“陈家家大业大每年交上去的真金白银,那些小商小贩想都不敢想。也正是因为陈家交上去的钱多,我才发现有问题,但是我又不能去国库查账,所以我只是猜测可能有人从中作梗收渔翁之利。”

        陈巩瞄了眼账本,“哇!好贪啊!吃下去这么多!这得掉脑袋吧?”

        “这得诛九族。”,钟言其实并不是非常明白这些关于法令的问题,但这人贪了近半个国库的真金白银,应该得诛九族吧。

        “清之,你说,他贪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我知道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可是他不惜把自己命搭上去也贪,这…有点古怪吧?”,陈巩虽然也爱财,可他不至于拿命去赌。

        “我也很好奇,他似乎很着急。他计划天衣无缝,朝廷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是一些富商巨贾发现不对劲,也没有证据。但是他这两年似乎很着急,他贪的越来越多,国库进账越来越少,去年国库的进账比十年前年少了近五成。”,钟言后脊发凉。

        钟言和陈巩开始查账,每一行,都不放过。

        半晌后钟言抬起头,“二十多年前,先帝登基开始,国库的账就不对劲了。只是那时候动作较小难以发现。”

        “他到底是哪个,是个什么官职?!能让全国的税收都缺斤少两!国库进账的时候不可能出现问题,那问题应该出在地方,可,可这么多地方都出了问题,这人手也太长了吧?会不会…只是各个地方官员都贪了一点,窟窿越来越大,国库的进账的银两才越来越少?”,陈巩不相信这是一个人的手笔。

        钟言想了一下,她也希望如陈巩所说。

        钟言道:“那就比较难了。想要改变朝廷贪腐之风,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钟言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很可以有人在暗中操纵。

        柳书文大概再过半个月就到浔州了,钟言必须在柳书文到来之前,趁这些人还没有把狐狸尾巴收回去,找到些线索。

        柳书文晚上收到一份加急书信,是从京城传来的。

        信的内容繁多,柳书文看完后却无法再细细思考。

        国库税收亏欠一事也查清。是礼部尚书柳尚书从中作梗,苛扣每年的进贡,将亏欠的账抵进税收的账。

        大致内容就是这样。柳书文跌倒在地,他不相信父亲会是那样的人!

        明明一直在教育他为官清廉,怎么可能会贪污!

        柳书文被锦衣卫压着戴上镣铐的时候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贪污!他没有!他没有苛扣进贡的银两!你们凭什么扣我!”,柳书文堂堂七尺男儿这时竟落下泪水。

        柳书文被关进牢房,刚才大哭大喊已经耗尽他的精力。

        此时柳书文双目无神地望着牢房里摇曳的烛火,蜡芯似乎快要燃尽了。

        看守牢房的是和孟秋同行的锦衣卫。

        “大人,陛下挺重视柳大人的事情。勒令我们必须把他押回京城,您……三思。”,那人从成为锦衣卫开始就跟着孟春,算是孟春的心腹。

        “我知道。陛下怪罪下来由我承担。”,孟春伸出手,“牢门钥匙。”

        那人见劝不动孟春,便把钥匙给了孟春。

        孟春心里有些难受,明明昨日还在柳书文和他畅谈理想、抱负,仅一日,柳书文的前程就毁于一旦。

        孟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句能安慰柳书文的话。

        孟春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孟春相信柳书文,他想给柳书文一次机会。

        柳书文听见开锁声,转头看过去。

        孟春看着面容憔悴的柳书文,有些难受。

        “你走吧。去浔州找钟言,这个时候只有她能帮你。”,孟春拿出钥匙给柳书文解开手脚上的镣铐。

        柳书文道:“…那你呢?你怎么和陛下交差?你不怕我畏罪潜逃,一走了之吗?”

        孟春一字一句道:“不怕。我相信你。”如果你真的畏罪潜逃,我会亲手取下你的项上人头,但我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柳书文,“如果我找不到证明我父亲清白的证据,我就回去自首。”

        孟春微微颔首,即使找不到证据,也不要回京城,我不想对你拔刀,更不愿伤害你一厘一毫。

        “换上我的衣服,拿着我的腰牌离开,他们不会拦着你。马在马棚里,干粮和水都已备好。”,孟春说着脱下外袍。

        “一路顺……”,孟春的话被堵在嘴里。

        柳书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攀着孟春的肩膀,附身吻上孟春的唇。

        孟春僵直的站在原地。

        柳书文刚才也是脑袋一热,趁孟春回神,赶集撒丫子逃跑。

        “你也照顾好自己,等我。”,柳书文说完话就夺门而出了。

        留下孟春独自愣在原地。

        “孟大人……孟大人?”,门口的锦衣卫这时已经进了牢房,“孟大人,柳大人已经跑出去了,这回估计已经骑着马走了。”

        孟春回过神嗯了一声。

        “别藏了。我不会让你为难,铐上吧。”,孟春伸出手。

        那人从背后拿出一副镣铐给孟春铐上,“我说大人,您这是何必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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