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7
我和梁渊反反复复在相敬如宾。
他偶然接到我，我很开心。
不过现在，他好像喝多了的人。
把我搂进怀里。
“明明你可以过得很好，在家锦衣玉食，为什么出去？拍戏辛苦……”
“为了找到自我！”我如实回答梁渊。
以前我会觉得只有男人就够了，只要男人足够爱我，我就会一直很好。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不能让男人觉得我只依赖他。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要走的路。
自由和自主比什么都重要。
“小歧还好吗？”我抿嘴，“最近他应该很乖，不会瞎吵？”
因为陆擎苍很可能没什么时间去过问小歧。
小歧并没有小野那般聪明，有时候看起来就是个小傻子。
不过我却挺喜欢他。
“陆擎苍想把白鹤堂要回去，你怎么看？”
我浑身凉透了。
没想过我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听到陆擎苍的名字。
刚才，他还开着车送我，现在就……
“我没什么看法，如果他要白鹤堂那就看他本事！本事大就给他，没本事就别瞎说话！”
我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把头靠在梁渊身上。
我以为我的回答已经天衣无缝了。
结果，梁渊告诉我，我是个傻子。
“你知道陆擎苍已经好了？你不惊讶？！”
我感觉自己的血不是凉了，而是血槽已经空了。
我缓了好久才终于把头脑清空。
“没有，我不惊讶！他做什么事不正常？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瘪嘴笑笑，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傻。
我发现笑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
“阿渊，你觉得陆擎苍和我，没办法断干净了吗？”
梁渊看着我，目光深沉而闪烁。
“所以，他想怎么把白鹤堂要回去？现在我也不关心，我就想安安静静做我的事！二爷……”
“陆擎苍人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上山找过你！”
今天晚上，接二连三的重击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越来越想知道，委培抹额陆擎苍和梁渊，就这么喜欢折腾。
“我……”
“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他？”
我现在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说我见过，那之前就是骗他，装傻。
如果我说我没见过，那……
我这也是骗他。
他又不傻，陆擎苍上山能做什么？难道图好玩？
所以，我……
“阿渊你什么意思？不信任我还是觉得自己不是陆擎苍的对手，我都是你合法妻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做错了什么，要你如此……我如果真的有意和陆擎苍和好，我也不会这般折腾。”
梁渊让司机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下。
我双眼花了一下，带着疲惫被陆擎苍拖出了车。
这里并没有到我们的住处，我有些懊恼，想让他消停别折腾。
可是，他从我兜里拿出我的手机，拨了通电话。
接电话的是陆擎苍。
他接通之后没有说话。
梁渊示意我吭声。
我“喂”了一句。
没想到，梁渊对陆擎苍的现状了如指掌。
他的手机号码，他都知道。
我总觉得我后背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折折腾腾的，有些难受。
“谁？”陆擎苍发问。
我松了口气，还好他聪明，才没有，让我很为难。
“我，凉凉。”
嘟嘟嘟……
陆擎苍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了梁渊一眼，终于放松了。
他收了电话，目光深沉。
我一下子出哭了：“你现在信了？你就是不信我，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老婆，现在你听到一丁点儿动静，还没有证据，就瞎说我！什么毛病啊！还霸业拖下车，现在好了，你自己背我回去！”
我跺脚撒娇，梁渊什么话都没说，蹲下就准备背我。
我被他的动作吓坏了，他竟然这么容易妥协。
我趴在他背上的时候，他说话了。
“现在大师兄回来了，不可能让陆擎苍消停，所以，不用我收拾他，他也不可能安宁！”
梁渊的话是故意说给我听，但是我还真听进了耳朵里。
我不可能跟梁渊表态。
无论我告诉他，这事儿我关不关心都不对。
“我已经退出江湖了！”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二爷不要再跟我说这些前尘往事！我戒了！我跟你说，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碰江湖事，至于陆擎苍，只是我的前男友，又不是我别的谁，你跟我说了也没什么用处。还有，二爷，最近我跟你挺和气挺甜蜜的，所以……所以你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不要老试探我，我会生气的！”
我故作生气，又一次拍在他屁股上。
不过，我心里却起了涟漪。
那和尚真这么凶，这么厉害，那陆擎苍……
之后岂不是很难？
难怪他让我找简邯，而不是就让这和尚照顾他。
原来，在这个游戏中，谁特么都占不到便宜。
谁特么都得死在自己的命数里。
陆擎苍之后的坎坷，还多。
我劝告自己，这一切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我不要管。
可是梁渊这句话，就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一直都在环绕。
到家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梁渊没有叫醒我。
我睡醒都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了。
四下黑暗，身边也空荡荡的。
所以，我在黑暗中愣了好久，总算缓过神来。
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也就是睡觉睡够。
在帐篷里，我压根就没怎么睡踏实。
所以，我特别崩溃。
到现在终于睡到自己的床上，我特别开心。
可是，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梁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拿出手机翻看，好几天新信息。
里面全是视频，都是匿名邮件。
这些视频，无疑给了我沉重的打击。
里面的内容，是陆擎苍和简邯在床上……
他们赤着上身，下身我看不到，视频没有拍。
简邯就靠在陆擎苍脸上，额头压住他的肩膀。
如果我一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早就认输了。
可是，我……
我没办法克制。
我没办法克制噗想象，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陆擎苍在我心中，完全是钢筋直男，没有一丁点儿别的取向的那种。
他也不应该有。
不过，有谁这么大胆子，能拍到陆擎苍和简邯？
画面并不清晰，他们到底是什么表情我也不得而知。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赤着，在一起，在床上，而且亲密。
我本来想回邮件过去问对方是谁。
可是，我转念一想，既然他都发匿名邮件了，就说明他并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我也就放弃了。
我很想把陆擎苍当成过去式的人，我不想关心他现在的状况，可是视频往后，是他们更亲密的动作。
我不知道男的和男的会怎么样但是我觉得恶心！
陆擎苍之前还说，让我跟他重新开始，现在他这个人渣就已经……
他逗我玩儿的？
还是说他现在男女通吃？
这么下流的一个人，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不讨厌他。
我现在越来越想，如果我摆脱了他，或许是一件好事，他们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
这一闹，我就更睡不着了。
我满脑子想象着陆擎苍和简邯的画面，心里拥堵。
我很生气，却又觉得没有理由生气。
正如我安慰梁渊的时候说的话，陆擎苍只是我的前男友，仅此而已。
可是我的前男友，给我闯祸了。
***
我本来准备休息两三个月就又进拍戏，因为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可是陆擎苍好像并不想让我消停。
他去小野的学校，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小野带走，然后给我发信息，说我如果不去陪他吃饭，那小野就不用上学了。
我回他信息的时候就是咬牙切齿的，不过我最后信息没发出去，就直接打电话过去了。
“你想做什么？”
“找个陪我吃饭的！”陆擎苍在电话里很高调，“上次梁渊让你打电话给我，我配合你装冷漠，你不打算感谢我？！”
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我翻了个白眼，但是最后也没有然特别发作。
我发过誓，不要轻易动怒，要平和，要笑。
所以……
“听说你最近对白鹤堂感兴趣，所以，麻烦你，消停点，可以吗？你可以专心去折腾你的白鹤堂吗？”
陆擎苍在电话那边点了烟：“我说过，你让我收回白鹤堂，会后悔！现在还只是开始……”
不知道怎么了，我一想到陆擎苍和简邯在床上的画面，就有些恶心。
不过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陆擎苍。
我心里始终有个结。
可能，现在只要一看到陆擎苍，我就回想起他和简邯的视频。
虽然，视频里没有什么过火的行为。
可是，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你要怎么样？”
“现在只想你过来陪我和儿子吃饭！”
“哪个儿子？”我故意逗趣。
陆擎苍并不理会我的不客气，就直接回应：“小野和小振！”
“我以为是小野和你这两个儿子！”
我占他便宜，语气轻快。
挂了电话我也没想好我要怎么面对他。
其实那个视频已经给我就下了阴影。
关键，视频里还有喘息声。
让我，很难不多想。
而且小野的学校很严格，如果孩子脱离老师视线三小时，就会通知家长。
我很害怕学校告状告到梁渊那儿去。
毕竟，我不能冒险。
我要赶紧和陆擎苍吃了饭，然后让他把小野送回去。
我不想冒风险，好不容易取得梁渊的信任，就不能这么没了。
按照陆擎苍的指示，我驱车到停车场换了另一辆车。
车是绿毛在开。
他见到我就埋怨：“你和苍祖的游击战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这要问他！真的最近你们想要白鹤堂，干嘛就还要分精力来管我？对了我提醒你，那个和尚，就是寺庙里的那个和尚，你们要注意了！”
我虽然说是不管陆擎苍，可是实际上，于情于理，我提醒一句也不为过。
有时候张婕老说我太心软。
我不是心软，而是……
有病！
绿毛瘪嘴：“这些话，你留着亲自对苍祖说！我说了有个屁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得行！是吧？心高气傲的，谁也劝不动！”
我打开音乐，放出一首摇滚。
“对了，简邯……简医生还好吧？有没有被你们家主子给吃了？”我打趣。
绿毛脸色突然就难看至极。
“能不能别提他？”
“哟哟哟，这怎么了？简邯又怎么把你得罪了？没记错的话，简医生是陆擎苍的恩人啊！”
我故意这么说，眼睛却观察着绿毛的一举一动。
他长得就桀骜不驯的。
“明婉儿好像病好了不少，能不能把她接到我身边来？反正赵霖北也没什么时间管她！”
我没料到绿毛直接转移了话题。
他现在，二十七八岁，还是单身汉一个。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为了陆擎苍，为了事业。
知道的，就知道他是为了明婉儿。
“所以，你想让我给赵霖北说？那么我问你，现在明婉儿肯定不适合工作，你养着？你手上事情这么多，你怎么陪？还有就是，她自己愿不愿意跟你过这种日子？绿毛，你以前挺聪明的！现在怎么了？嗯？怎么变傻了呢？还真以为，你和陆擎苍都这样，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又一次想起陆擎苍和简邯在一起的画面，脑子有点乱，但是有逼迫自己忽略，告诉自己这只是别人的事。
绿毛没说话了，专心开车。
到了一家餐厅，我们直接从停车场坐电梯上去。
餐厅没有别人，只有陆擎苍和小野小振。
小野见到我高兴坏了。
而陆擎苍就坐在窗边位置，目光丝毫不避讳地看着我。
我本来不是个腼腆的人，但是今天看到陆擎苍的脸，就想起他在视频里的样子，有些……
有些尴尬！
他明明长得一张野性的脸，现在在我心中，却是另外一个形象。
“妈咪妈咪，你终于来了！”小野过来，“我们等你很久了，弟弟很可爱哦！软软的，我想抱，可是爸爸说他还小，不能随便被抱！”
小振一岁多了，过不久就两岁了。
我看向陆擎苍旁边的儿童车里的孩子，有些难过。
这真的是我的孩子？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小歧多。
小歧因为生病，我就难免多关心了一点。
可是，现在，小振却是被我冷落的一个。
“我抱一下！”我伸出双手，把小振从婴儿车里抱出来。
他现在慢慢开始长牙了，虽然只有两个小小的乳白色，可是看起来十分可爱。
他对我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我凑近闻了闻，逗他：“哎啧啧，小振身上好香香哦！”
他立马就笑了。
我看向他的手指，现在很完美，我特别欣慰。
当年我吃了不该吃的，害了他，我心里一直是愧疚的。
“小振，对妈妈笑一个！”我继续哄着。
“坐吧！”陆擎苍突然说话，“把孩子放车里就行！”
我也没有留恋，直接把孩子放车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在陆擎苍对面。
“玩儿什么？”我抿嘴，“梁渊知道你去山上了，你让他怎么想？你让他觉得我跟你藕断丝连？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你来破坏也和他的夫妻关系！”
梁太太是他叫出口的，现在要改口的也是他。
我当然不同意。
我又不傻！
我坐直身体：“先生，不管怎么样，小野的学校很严格，我不希望这件事通过老师的嘴巴传到梁渊耳朵里！不然他又要怀疑！你现在让绿毛把小野送回学校！”
小野在我旁边的位置坐着，立马委屈：“我不要，我不要！小野要爸爸！小野要爸爸！不要学校，不要梁爸爸，我要我自己的爸爸！”
小野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看来他和陆擎苍是真好。
他很少撒娇，很少这么渴望。
他很喜欢陆擎苍。
“小野，你怎么不听话了，嗯？”
“我就是不嘛！小野自己有爸爸！小野已经很久没见到爸爸了，小野很想！小野……小野很……”
“行了，你很什么？小野忘了自己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主？”
小野双眼立马湿润了。
他委屈巴巴地：“可是小野怕下次，就又见不到爸爸了！小野很想爸爸，日思夜想，白天想，晚上也想！就是别的小朋友都有自己的爸爸，小野的爸爸却不是自己的爸爸！所以，小野委屈！小野想要爸爸！”
小野的话戳中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跟着我颠沛流离，已经是我失职，可是如果我不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我会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不过……
“那妈妈打电话给你老师说？万一老师跟梁爸爸说了怎么办？梁爸爸也很喜欢小野啊！他对小野这么好，小野为什么就是不珍惜呢？你不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妈妈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野就是要自己的爸爸！”
一旁看好戏的陆擎苍微笑着看着我：“好了，凉凉，你不要生气，不要发火，孩子嘛，要爸爸很正常，你不也要爸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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