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一陆向她，不失不忘 9
我看到她崩溃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想伸手抓住她，但是她已经崩溃了。
她冲我尖叫：“别碰我，别碰我！”
我认识的凉凉，是个不缺理智的人。
但是她现在，一点也不理智。
她在看我的眼神里，有崩溃，有绝望，有难受，有恨。
唯独没有我想要的爱。
“凉凉……”我试图让她冷静。
“别碰我！”她还是抗拒我。
我手指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无能为力。
可是，最后我选择强硬。
“那么多次都碰过了，不差这一次！”
这一次，我不能由着她。
我应该让她明白，她是我的，我想碰就碰。
她一张脸，很小，现在却紧张无比，看着就紧张兮兮的。
我很生气。
她凭什么这么抗拒我？
我知道她疼，知道她难受。
但是，她凭什么……
她开始咬我，打我，捶我。
她说，她不会原谅我。
这有什么关系。
“那就不原谅！”
我已经不奢望留住她的心。
只要她人在我身边就好。
我爱她的程度，超过了我自己以为的那点程度。
我喜欢她，比我想象中，要多。
我爱她，比我想象中，要深。
我把她抱进怀里，希望她乖一点。
我把她抱回别墅，让保姆弄来醒酒汤灌进她嘴里。
她说她恨我，她说我们之间除了新仇旧恨，没有别的了。
新仇旧恨？
多完美的六个字！
在她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她心中，我们之间，就这么糟糕。
这真的，太悲剧了。
我试图解释：“不管你信不信，那天我只是瞎子帮你！”
“信，我怎么不信！但是你偷偷摸摸做那件事，后来还让我钻桌子，就是你处事的当时吗？”她瞪着眼睛，太恨我了。
她恨我恨到……
恶狠狠跟我说，孩子很可能不是我的，张三李四赵霖北的。
她故意气我，故意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跟她说够了，她非说不够。
她说，她要去多睡几个人，不指望我把赵霖北救出来。
她去多睡几个局长，赵霖北自然就能出来了。
我扬起手，却没能够一巴掌打过去。
我下不了手。
“妈妈……妈妈……”小野从外面进来。
这孩子，出现得倒是挺及时的！
他推门进来，眼泪汪汪的。
这个小东西，又要做什么？
之前凉凉不在家，他就老吵着我带她回家。
后来，这小家伙直接就不听话了。
现在我把凉凉找回来了，他果然过来得很快。
这小子……
“爸爸妈妈吵架了？”
“没有！”凉凉试图掩盖。
这个女人，倒是挺会在孩子面前粉饰太平。
之前她的劲儿哪去了？
不是还吼我来着？
“上次爸爸也是这么凶妈妈，妈妈才这么久没回来的。”
“不是的小野，妈妈也有工作，妈妈要出差。”
对孩子，她好像特别温柔，好像特别不知所措。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就有些无与伦比。
偏偏小野是个早熟又聪明的孩子。
他过来拉住我的衣袖：“爸爸真的没有凶妈妈么？爸爸凶小野好了，小野不会哭的，你就不要凶妈妈了！”
我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瑞森他不是我亲生孩子，但是我特别疼爱。
如果我会有亲生孩子，我这会不会像疼他那样疼我的孩子。
除非，是女儿。
“没有，爸爸没有凶妈妈，不信你问她。”
她脸色有些尴尬。
“是啊，爸爸和妈妈聊天，就声音大了些！是不是影响到小野睡觉了啊？那爸爸妈妈小声一点。”
“小野想和爸爸妈妈睡！”
这想法正合我意，如果我让小野和我们睡，凉凉就不会和我闹矛盾了。
这是我想要的！
没想到小野还懂助攻。
他问了我们一个问题，问我们刚才为什么讨论孩子的事，是不是还要生个孩子。
我和小女人一个否认一个承认。
再生个孩子是肯定的，不会变得。
“她说了不算，听我的！”
“爸爸妈妈……”
“再吵就滚出去！”
我不想再应付他，这孩子，越来越鬼灵精。
他就是个人小鬼大的人。
每一次，他都会给我出难题。
等他睡着，我把凉凉叫出去。
在阳台上，可以好好谈谈了。
不过，她似乎没什么心情和我好好说话。
她给我透底，说她已经正式接受黑虎堂，以后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我告诉她，其实我无意要管白鹤堂，我就是一心做买卖。
不过她现在已经无所谓。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那就是你的错！如果有一天，我做不了母亲，那是我的报应！陆擎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你知不知道……我不希望小野知道我们的关系恶劣，我不希望他想太多。所以……麻烦你，不要让他知道不好的事！”
我被她说得戳心。
太特么难受了。
我把她抵在栏杆上，想告诉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能怀孕了。
既然我让她失去了两个孩子，那再给她一个。
我不信，我跟她从此没有孩子。
我什么都信，就是不信邪。
她不可能说中，不可能说准。
她一遍又一遍骂我是个人渣。
其实，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想亲一亲她。
就是想安抚她。
对我来说，意外失去这个孩子，我也很心痛。
心痛是因为我爱她，不是因为那个孩子。
心痛是因为……
她心痛。
所以，我心痛地在她身上亲吻了很久。
她误以为我在占便宜。
其实，我是在赎罪。
“赎不了，除非你把赵霖北救出来！他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嗯，我同意了。
赵霖北那小子，比我有血有肉。
所以，救他出来，我很愿意。
这小丫头也有血有肉，比我有情谊多了。
***
接到小丫头电话说小野被人带走的时候，我正在赌桌上。
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想法。
能绑架我儿子的，除了赵霖北的父亲，不会有别人。
赵霖北的父亲，是想让我救赵霖北。
我跟她说，等我赌完这一局赢了钱给儿子买糖，她不同意。
她觉得小野不是我亲生的，所以我漠不关心。
这什么话？
现在这孩子不可能出事。
就我自己而言，我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就这丫头，只有提到小野的时候，才温柔无比。
她很坏，跟我说：“我提到赵霖北的时候也温柔无比啊！”
我顿时想弄死她。
后来，后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我收拾了一番。
之后我带她去赵霖北父亲的办公室要孩子。
她直接灌了赵霖北继母满嘴墨汁。
这干净利落的劲儿，恐怕也只有她在做母亲的时候，才会有。
我早就让人去接赵霖北了。
那孩子在里面表现不好，他压根就没杀人。
他杀的那个人，是早就死的。
所以，捞人也不难。
之后我跟她又在家里吵了一架。
她心思细腻，计较得也多。
我发现我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她天天和赵霖北腻在一起。
不过就让她腻吧，她盼望他这么久。
有时候忽然觉得，和她没有幸福的可能。
有时候也会觉得甜。
比如那次我正在和绿仔打猎。
小野突然打电话来，说妈妈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太严重，就说等我打完猎回家看。
结果小野那小子不买账，就非要威胁我，让我现在立马回去。
他说我要是再不回去，就会失去一个儿子。
儿子失去了无所谓，重点是，我不能失去一个……
媳妇儿。
所以我回答他，我失去了儿子可以再生，他失去爸爸就只能流浪。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挂完电话，我还是回去了。
我提着兔子回去，一路上绿仔话很多。
他说害怕回去之后被嫂子骂。
“怕什么？你不知道在家都是我说了算？”
绿仔龇牙咧嘴：“在遇到嫂子之前，我倒是知道你天下无敌，没人能治得住你！但是在遇到嫂子之后，我坚信你就是个软弱无能的人，”
软弱无能？
好吧！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这四个字会用在我身上。
但是在凉凉面前，好像我是无能了点。
不过我乐意。
没有人可以对我评价一二。
这辈子我就是栽到爱情手上，我认了。
回去之后我瞪了小野一眼。
这小家伙居然说我再瞪他就离家出走？
他敢？
“行了吧你，跟我走！”绿仔把他带走了。
我看着凉凉，她白白净净的脸上有几丝委屈。
她这个人的气质，就是凉淡的，和她的名字倒是很配。
“手给我。”
“没事的你，小野就是爱夸张，我没什么事的。”
她始终喜欢避开我。
她手指上缠着纱布，我把东西取下来下来。
白骨都能看到。
她这蠢货。
我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割的。
不可能是别人。
我问的时候，她还否认。
不过，否认为没有用。
我自己受过无数的伤，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个是怎么回事？
她否认也没有用……
“袁力回来了，你王二死了，你当初又剁了他手指，现在他准备报复。”
这丫头的话实在让我无言以对。
这是我的过错。
不过我当初只是为了护着她，没什么错。
“你看你是不是不要管这件事？”
“我管！”
“嗯？”
“儿子说，不管的话，我就会失去他。”
这当然就是我的说辞。
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我的决定。
“你不要去找他，不然我就弄死你！”
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但是，我嘲讽她：“就用你受伤的手指弄死我？”
这句话就让她偃旗息鼓了。
然后，她还在纠缠梁渊的事。
她问我，梁渊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心里始终不相信，我知道也瞒不住。
师兄最近应该已经重新发家了。
他的赌石行业，做得不错。
对我来说，他忘了凉凉，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虽然这功劳，是我的。
“我再问你一遍，梁渊到底死没死？我问你最后一遍！”她始终对他不死心。
我咬着雪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跟她说，骨灰还在，有什么值得怀疑？
她果真没再怀疑。
不过，她有事瞒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
“阴阳两隔还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谈不上，但是我觉得我不会爱上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她说的这句话，真叫人心痛。
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走进她心里过。
“不会爱上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你确定？”
“对，包括你！”
嗯，又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这刀子实在让人太痛了。
我上楼去，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无非就是……
让我死！
她要把我给金牙。
我不知道金牙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但是我确定她可以有足够狠心对我下手。
心狠手辣，是她在我这儿学到的。
或者说，我很早就听说，她对付梁渊在外面的女人，很有手段。
可她现在把手段用我手上了。
她捏着匕首到了卧室门口，一直也没进去。
“来都来了，不进去？”
我想过她要把我一刀毙命。
但是她这个样子，还来杀人？
“报仇。”
我捏住她的手：“凭你还是凭你手上的玩意？”
她紧张得不行。
“既然来了，就进去睡！”
之前她给我吃了让人说实话的药，这种小把戏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第二天她端了一碗汤给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
她要把我给金牙。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的话，我无话可说。
在一瞬间，我做过这个决定。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我就当是让她解开心里这个结。
她要给，就给。
她哄我把药喝进去的时候，我并不想犹豫。
都是她给的。
“今晚跟我睡。”
“不了，我……”
我不肯放开她的手。
在这之前，我想要跟她走近一点。
这不是我的夙愿。
突然停电，她本来就紧张的情绪突然慌了一下。
我把她按在墙上。
黑暗中，我点燃火光。
她的脸很小，小到我手掌都比她脸大小差不多。
“你还是如此迷人。”
她的睫毛垂下。
一点一点颤抖。
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热……
她说，我也依然很烦。
这一觉睡醒，我就看到金牙。
他也以为梁渊死了。
“怎么你千辛万苦把我弄过来，不让我死？”
金牙手上不知道有什么药，喂我吃下去。
我手脚被铁链子锁住，不得动弹。
原以为，这药就是要人性命的东西。
结果，它是毁人嗓子。
他用匕首把我身上戳得千疮百孔。
这些，其实是那个小女人给我的。
如果不是她，我便不会这样。
但，我自己甘愿。
心甘情愿。
绿仔找到我，让我脱身，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
“苍祖，你何苦？为了那个女人，你现在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不值得！”
他比我小两三岁，性格风风火火，但是做事稳妥。
我拿他当兄弟，他也死心塌地跟着我。
“跟她没关系！”
当初伤害师兄，是我自找的。
他现在一直都不服气，是我自找的。
“赌场如何？”
“还好，只不过，那个女人，要去游轮赌石，她和梁渊又……”
绿仔知道我认识那个女人的前因后果。
所以他也知道梁渊对那个女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对我而言，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怎么让他心里踏实。
我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
只要她心里的结能解开，我无所谓。
“这段时间我可能都不在，我要去边境做点事！”
如果那个女人重新和梁渊合作。
那么……
那么他们一定会去边境贸易，赌石。
虽然金牙对我做的事，我心甘情愿。
但是从师兄身上讨债回来，就无所谓了。
之后我去了游轮。跟她折腾了几天。
她的二十四岁。
我在，但她想不起来。
在游轮上，她问我知不知道她是谁。
我便说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属于我。
哪怕只有几分几秒。
纠缠几天，游轮靠岸。
她跟着梁渊走了，我去了边境山上。
师兄赌石是一把好手，他眼光不错。
而我总觉得，他最好的眼光，也不过是挑女人。
在挑女人这件事上，他从来没走眼过。
无论是白睇还是凉凉。
等了一段时间，我把这边安排好，师兄他们也来了。
我知道师兄是个什么人。
他既然重新选择了她，就不会让别人染指。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幼稚。
幼稚在，我为了一个女人，耗费这么多心神。
我本来失望了，看她和师兄那么好。
但是后来，她却自己放弃，主动离开了梁渊。
她踏踏实实赚钱，打理黑虎堂。
对我而言，被浇灭的希望，就在这一刻，又燃起来了。
晚上我去找她，她笑得很甜。
她叫我小鸭子。
她不记得陆擎苍，却记得小鸭子。
但我也甘愿。
小鸭子便小鸭子吧！
我没想到她会去纹身。
当时我正在小弟的店里。
她就来了，还要纹后背。
她说，她要荆棘。
这些跟她气质很配。
只是，她闭着眼睛的时候，我把准备操刀的小弟拎走了。
什么人都能看她？
最后，我帮她纹了满背荆棘。
她身上两处纹身，都是我的杰作。
而她之后，送了我天大的惊喜。
那惊喜，让我们的关系，缓和，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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