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轮到你出题了，别装模作样拖时间，快点！”李德高没有发觉他说的极大声，围过来的人更多了。
“我们就比一下看谁能让同样大小的纸，不夹带任何东西飞得更远。公平起见，这纸，你可以挑两张，我只丢一次，你有两次机会，然后你取最远的那个。”
众人一听就傻眼了，比的咋？李德高应该习过武，体格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比起来樊盛景就文弱了很多，他这自己提的比赛，好像对他自己完全没有优势啊。
樊盛景却完全不在意，他对这个有绝对的信心，在比纸飞机这块上，他还没遇见过对手，一直是孤独求败的感觉。
李德高抽了两张纸，思考了一下，用手把其中纸揉了揉，揉成一团，又压了压。甩了甩胳膊，大力丟了出去，距离还行。周围飘了几句赞叹声，觉得他的想法不错的。
回头一看，樊盛景正弯着腰，折叠反转再折叠他手里那张纸，这纸飞机要飞得远，最主要的是两边要对称，重量一致，不然飞机会转弯，机头也不能太重会往下压。
李德高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也把自己的纸叠成了小块正方形，然后比划了一下。最后还助跑一段横着将它扔了出去，这下比前面那次飞得远了不少。李德高得意洋洋的对四周笑了笑，仿佛在说“什么样，这回飞得够远吧”。
这时，樊盛景的纸飞机也完工了，拿起来，凭手感又调整了一下机翼。
看了他这叠得奇奇怪怪的纸，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樊盛景不为所动。
樊盛景对着自己的复仇者纸飞机哈了一口气，然后跑了两步也不见他用多大的力气，仿佛只是轻飘飘的往前一丢。樊盛景手里那个怪模怪样的纸东西竟然飞出去近十丈。
惹得周围的看客连连惊呼，连段鸿轩也有些惊异。
樊盛昭更是乐得直拍手叫好。
“不可能，你肯定作弊了，你后面呼了一口气，你对着纸使了什么妖术。”
李德高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唰的一下又都退出三丈远，还有几人挡到了段鸿轩前面，看向樊盛景的目光都有些不善，樊盛昭被吓得躲到樊盛景身边，紧紧的抱着樊盛景的腿发抖。
“你胡说个什么鬼玩意，你不要自己不懂就乱说，还妖术你什么不说我是吹了仙气。那就是我的习惯性动作，对那张纸咋影响都没有。”没文化真可怕，樊盛景也不能跟他们解释咋是动力学原理，真是头秃。
樊盛景抱着樊盛昭将纸飞机捡了回来。
“你们有人怀疑我用了妖法的，可以出来两个人，拿着这个丢丢看。”
然后又去另外拿了一张纸，叠了一个纸飞机，满脸讥笑的看着李德高。
“这个我可没哈气，我叠的时候大家可是也看得清清楚楚的，可以再让两个人来试试这个。还有记性好的兄台也可以去自己叠叠看，还有我要是会妖术，我还用跟你比个什么劲。”
周围果然有不少人跑去求纸了，很快四周就白纸纷飞，他们叠的飞得远的少，不过也不是没有。连段鸿轩也拿着樊盛景叠的纸飞机，试了试。
“哎？李德高，你看我这叠的纸也飞得挺远的，莫不是我也会妖术吧。哈哈哈…”看来这李德高平时得罪的人不少。
樊盛景看着李德高泛青的脸，心里为这人点赞，笑着朝那人点头示意
“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李兄你知行不一，枉读十年圣贤书，到头空来却是无，你所学为何。”
李德高这人心思如此歹毒，樊盛景自然也不会客气。
“我本不喜于人相争，这比试李兄若还想继续，请你先为刚刚说我是使了妖术的事向我道歉。”周围的人听到樊盛景这话不由面露愧色，纷纷附和。
李德高听着周围跟着樊盛景指责他的话语。怒火攻心，脸都黑了，这么多人，他是不可能放下面子道歉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就是怕答不上来，不敢继续，你就是怕输。”
樊盛景凉凉看他一眼。
“我答得上来又如何，答不上来又如何。我的老师跟我说，不要与夏虫语冰，那是一种无谓的消耗。”
“你读尽圣贤书又如何，诗词歌赋作得再好又如何。圣人言：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你觉得你读懂了吗？你是不是只知圣人在劝学，你知道它们为何能青于蓝，寒于水？你知道它们为何直，为何利么？”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根本没用，我不知道又什么样！”李德高大吼。
周围的夫子看了不禁摇头叹气。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我知它为何，就能让水成冰，造福于人，而你不知，你便谓之妖术，害人性命。”
说着也不管周围被他一番话阵住的夫子和学子，对段鸿轩点点头，抱起樊盛昭就往外走。
“走，二哥带你去买糖葫芦。”
这孩子挣扎着闹着要下去捡纸飞机，樊盛景差点没抱住，赶紧拍了拍他的屁股。
“二哥回去再给你折，给你折一个还能飞回来的！”
皇宫大殿。
永昌皇帝正在看奏报，眯了眯眼开口。
“朕原来还以为这礼部侍郎不错，没想到儿子这般不成器。樊盛景这小子，鸿轩你什么看？”
段鸿轩想了想，郑重道。
“应是有些本事，只是不知深浅，可以再考校一番。”
“朕已经叫人宣他明日午时进宫，你明日也来看看罢，今晚我去你母妃宫里吃锅子，你也一起。”
哪怕樊盛景曾经是个现代人，穿越后，进了皇宫也不得不跪拜行礼。真敢说什么宁折不弯的，人家直接就治你个大不敬，不就凉凉了。
“起来吧，朕听说你说能使水结冰？不知可否详细说明白。”
昨日传旨的太监就说了皇帝为何会召见他，他要的东西都给他备好了。
“回圣上，大家都知道，冬日里的冰雪用火加热，便会化成水，若反想，若能想办法把水里的热量吸走，水是不是就会成冰呢。”樊盛景丝毫不见紧张，开口就回。
殿中的人听到这些，有些恍然大悟，这么一想就确实如此。
“用这些东西能办到？”。自然已经知道准备了些什么东西。
“是的”樊盛景将硝石倒进装水的大盆里。
永昌帝和段鸿轩低头看过去，就看到盆中的水快速凝结成冰，然后樊盛景又在中间放上一小盆水，小盆里的水也在慢慢凝结。
“圣上，这大盆里的冰是不能食用的，可以用来消暑降温，小盆里的冰是可以食用的。”
“这可真是神奇，那以后朕是不是就不用去避暑山庄避暑了，哈哈哈。”
“那这样再一想，是不是东西混在一起是不是就会着火或者发热？”段鸿轩忍不住开口道。
“圣上英明，太子殿下睿智。”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樊盛景一脸笑意，赶紧拍马。
“这么说那些会喷火做法的道士也并不会什么仙术。”永昌帝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段鸿轩了解自己的父亲，永昌帝还是一个很明智的帝王，一般也不会随便迁怒于人，所以并不答话。樊盛景却不行，赶紧跪下，总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小命不保了。
“与你无关，跪什么，起来吧！那其他的东西是准备用来干什么的…”
“圣上，就如太子所说，有些东西混在一起会放出很大的热量，不开火也能将饭菜煮熟。所以小子就叫海乐公公准备了这些。”樊盛景没说有些东西混在一起还会爆炸，他就想弄点自热锅来卖，所以今日就想在这边过一下明路，免得将来被不知所以的人打成巫妖之类的了。
樊盛景在等自热锅熟的时候，其实就有些后悔了，主要他没咋穿越经验啊，这在皇帝面前煮自热锅是什么鬼，他都很想把被弄出古代版自热锅得意忘形的自己打一顿。
永昌帝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什么听说你还会酿酒，酒楼生意如何了之类的，樊盛景都老老实实说了。
这皇帝看着还算随和，樊盛景就慢慢放开了，不着痕迹的夸就是了，好话谁不爱听呢。
段鸿轩看着看似相谈甚欢的二人，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莫可奈何。不得不开口提醒樊盛景自热锅的事。
樊盛景打开铜制的自热锅锅子，一阵热气蒸腾。
从海乐公公那拿了筷子，夹了个藕片，咬了一口，再给皇帝和太子看了一眼，确实是熟了，就让人收走了。他肯定不敢让面前的两人吃这个，他可不嫌自己命长
永昌帝沉思了一会，就让樊盛景出宫了。
“朕觉得他言之有物，为人方正，可用，鸿轩以为如何？”
自己老爹都这样说了，段鸿轩还能说什么，直接应和。
“只是不知父皇要如何安排？”
“朕明日会宣章综程进宫来，让他先去应天书院，咱们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济世之才。朝廷里也该进些新鲜的人才是，世家子弟里你也多看看有没有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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