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肉身成圣
“敬若上宾？”
众僧都是面面相觑，此刻心生震撼，久久无言。
那小沙弥点点头：“嗯。”
“另外，空闻有违佛门清规戒律，如今武功尽失，算是咎由自取，从此以后，罚入南山塔林扫塔，终生不得迈入大林寺半步！”
这小沙弥又道。
“啊！”
“什么？”
罚达摩堂首座去扫塔，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随着小沙弥传达方丈的这个命令，整个大雄宝殿，更是乱成一锅粥。
“空闻师叔即便有违清规，但也罪不至此啊！”
“就是，这李吾仙抬手就废了我大林寺第一高手，我大林寺的脸面何存？”
有人甚至怀疑，这小沙弥是不是信口雌黄。
“无尘师侄，方丈到底醒没醒？”
“这话，当真？”
就在众人怀疑的怀疑，震惊的震惊的时候，突然一阵微风吹拂在大殿中。
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我佛门弟子，当谨守门规，刻苦修行，不得假于外物，更不能流恋红尘。
空闻师弟，你乃我佛门支柱，不仅不专研佛法，妄图借助外力来左右江湖，更以佛门基业为赌注，与庙堂争锋，唉！你……为何要犯此糊涂之事？”
说完，这声音传来一道悠长的叹息！
“唉……”
空闻师弟？能这么称呼空闻的，有且只有一个人！此刻，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空闻，有些心细的，则细细品味这句话中的波动，看看是不是别人冒充的。
“似乎真的是方丈！”
“好像是……”
“这小沙弥没打诳语！”
众僧一时安静下来，那声音依旧在庙宇间回荡着，仿佛余音绕梁。
“糊涂之事……糊涂之事……”
声音十分沧桑，其中蕴含着一股奇特的波动，似乎能让人从心底感到一种禅意。
此刻，诸如空闻、空应等大林寺空字辈的高僧，这时都是面色一变。
是方丈的声音！
虽然隔了几十年，然而他们怎么会忘记？
尽管这声音中似乎有几许虚弱之感，但其中蕴含的独特真气波动，却不可能会被仿冒。随着方丈一声叹息后，众位空字辈的僧人全部双手合十，恭敬道：
“谨遵方丈法旨！”
有空字辈高僧带头领命，其余僧人，自然不敢再怀疑，这时也是异口同声道：
“谨遵方丈法旨！”
…………
“师父斩杀了锦衣卫指挥使，废了达摩堂首座的修为？”
柳依依觉得真是难以置信。
“这佛门也有不少高手，不知会不会为难师父？”
柳依依心思不属之际，突然刷的一声，只感觉眼睛一花，李吾仙又出现在她身边：
“经书都挑出来了么？”
柳依依一震：“挑、挑出来了，师父。”
“嗯。”
“师、师父……眼下怎么办？”柳依依紧张道。
“眼下？自然是看书。”
李吾仙呵呵一笑，便不再说话。
紧接着，他直接伸手一拂，就将七十二本秘笈，全部一字排开，直接在蒲团上打坐。
“哗哗哗！”
那纸张翻阅十分迅速，李吾仙双目中闪现微微毫光，将这书上内容照应心底。
李吾仙本身对于佛门武学，就了解很深，几乎没花几个时辰，七十二绝技全部烙印在了琅嬛里面。
这七十二绝技，每一门，都是宗师级传承。
而李吾仙刚开始，几乎一炷香时间，就能将一门绝技提升到大成。
一炷香时间后……
“摩诃指，大成！”
两炷香时间后……
“散花掌，大成！”
“韦陀杵法，大成！”
三炷香时间后……
“大智无定指，大成！”
“一百零八路封魔杖法，大成！”
“袖里乾坤，大成！”
哗啦哗啦哗啦！
李吾仙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练功”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如果遇到一时提升不上去的，直接用炁加个点即可。
如今他的炁虽只有四千多，但也足够了。
“嗡！”
“嗡！”
“嗡！”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吾仙整个人的身体，更是发出蒙蒙毫光。
这蒙蒙毫光，似月华，又犹如烛光。
柳依依一时看得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某一刻，李吾仙道：
“放回去吧。为师看完了。”
“是，师父！”
柳依依记性不错，将这些秘笈按照原本的存放之处一一方式原处。
柳依依去送还秘笈的时候，李吾仙面前突然有丝丝缕缕的波动产生。
“阿弥陀佛……”
他面前的空气，陡然浮现一个佛坐莲花。
在莲花之上，乃是方丈空净。
这一次，他是真身本体前来，而不是以元神之体前来。
以方丈的修为，这一次来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柳依依，也只是觉得周围没什么变化，却不知，方丈空应已经盘膝坐在了李吾仙对面。
“李施主，老衲已花费了一番功夫，将这几十年江湖上的事情，大概都了解了一下。眼下听说李施主要传武天下，老衲也来襄助一二。”
李吾仙早就预料到了，这时也不惊讶，微微颔首：“有劳大师了。”
……
两个时辰后。
李吾仙看了看“琅嬛”的界面，上面已除了囊括七十二绝技之外，更有达摩涅槃经。
“依依，坐我身边，沉浸心神，感悟武道意志……”
“是，师父！”
柳依依虽然不知缘由，但还是乖巧地在一旁盘膝坐下，俏脸上都是严肃之色，不多时，她已经双目似闭非闭，进入了入定状态。
李吾仙点点头，心神一动，开始了修炼。
“可惜。”
李吾仙心中滑过一个念头，如果宋刚、林子越等人在这，也能受益很多，不过，也是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他俩“开小灶”。
藏经阁内，又恢复了静谧。
时间，缓缓流失。
起初，李吾仙周身毫无异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吾仙的周身慢慢又出现一丝一缕的毫光。
接着，这光线越来越明亮。
……
三日后。
整个藏经阁，闪现各种宝光。
那是李吾仙在演练武功，所产生的天地异象。
有罗汉立于半空，有天女四处翻飞，有佛音禅唱，有天花乱坠……
整个大林寺，众人都是惊惧莫名。
有些僧人悄悄靠近，但发现只要靠近藏经阁十步内，便再也进不去一步，哪怕是佛门宗师，也是如此！
四日后。
整个大林寺所有僧侣，都围绕着藏经阁，开始打坐。
因为他们发现，往日练武时，许多不通的地方，只要沐浴在这宝光之中，都能感到自己有种种领悟。
而靠近李吾仙的柳依依，更是获益匪浅，许多武道关卡，已是直接破关，她本身就是化劲修为，在第四天直接突破了化劲巅峰，一举将体内关卡破尽，入了半步宗师之境！
五日后。
整个须弥山，全部沐浴在宝光之中。
一道道光芒，从藏经阁直飞入天际。
有心之人数了一数，不多不少，这光线共有七十二之数！
大林寺七十二绝技！
李吾仙花费五天时间，全部达到大成！
藏经阁内，柳依依依旧是双腿盘坐，浑身沐浴在李吾仙散发的光线中。
种种武道经验，在她的脑海中照应出来。
她的筋脉中的真气，以一种完全超脱她理解的方式运行着，而体内的内力，也不停在增长，几乎每一天都能上涨一两年的内力。
这在她看来，师父的折手段，简直是仙法，是神通。
众僧沐浴在宝光中，竟然情不自禁开始高声吟诵佛教典籍。
有些老僧，经久没有突破，此刻却各个关卡都如同决堤一般，不断破开，有些都忍不住泪流满脸。
六日后。
七十二道光芒，变成了三十六道。
七日后。
光芒再变！
上午，三十六道光芒变成了十二道，到了中午，就变成了六道，晚间只有三道与须弥山差不多大小的光芒，映照在天际。
即便远隔千里，也能清晰可见。
“李吾仙合并七十二绝技，成为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李吾仙于须弥山悟透武学至理，在尝试突破大宗师！”
“李吾仙武道意志通天彻地，散发万里武道之光，见者能洗涤武道之心！”
不知谁将这一个个消息传递了出去。
于是，整个江湖震动！
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
从须弥山到羽民省、到汇泉省、到北地、到道门五云山、到望京，到南疆，甚至海外……所有练武之人，都是震惊了。
第八日！
所有光芒消散一空。
藏经阁中，李吾仙带着姜楚楚的身形突然拔天而起，漂浮在半空中。
“天下武学，我李吾仙已尽知矣！”
李吾仙淡淡的话语，传播数千里，覆盖以须弥山为中心的九省。
这一句话，不止是武道有成者可以听见，哪怕是凡夫俗子，从没有修炼过武道的普通人，也听到这一句话！
“尽知矣！”
武道对于李吾仙，再无秘密可言！
天下震动！
也不是没有人以为李吾仙只是大言不惭，然而，随着这些人亲自到须弥山后，他们立刻再无怀疑。
因为，李吾仙不光声传千里，更是武道之光化为煌煌大日！
是的，如今的李吾仙化为一道堪比大日的光芒，光芒辐射千里。
自这一日起，在李吾仙千里之内，再没有黑夜！
昼则天现双日当空！
夜则李吾仙化身大日烛照！
天上能散发出千里光亮的，除了日月，再没其他，哪怕是满天星辰，也因为其光芒太弱，无法照样世间。
而如今，李吾仙却成了日月之外，第三种永恒的光。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波动。
无边无际的天地之气，被他所吞噬。
在李吾仙的头顶上，有七色云彩，覆盖千里。
此刻，在这团巨日的中间，柳依依整个人处于懵然的状态。
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家师父就在自己身旁。
她也还能看到，自家师父身上散发出亿万光芒，自然也能看到头顶有千里彩云。
她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样的武道，竟然让一个人可以有如此震撼的能量！
不用说柳依依，哪怕是得到消息匆忙赶过来的宋刚、林子越、覃俪、周威等原本金云门之人，这一刻从灵魂层面都感到一种震撼与崇敬，
“我金云门自今日起，万古不朽！”宋刚、林子越等人都是双目含泪！
所有临时赶来的金云门弟子，也都是震撼到无以复加，他们口中喃喃念叨着：“门主成神了…”“主公成大宗师”之类的话。
虽然李吾仙有没有成为大宗师，没有人知道，但眼下却没有人敢去质疑！
这番声势，已经超脱人类的理解范围。
还有许多人，都已是默默跪倒在地，对着李吾仙那团光芒不住地磕头，甚至有些百姓，家里有遇到不顺心的事，这时已经在对李吾仙祈祷了。
“武之一途，乃淬肉身，炼神魂，蜕凡躯，为仙为神。”
“金刚不坏，元神不漏，破生死，化阴阳，其可为道。”
“然，道之极致又在何处？”
李吾仙的声音，犹如一种充满天地万物至理的口诀，不断传播出去。
不提其他人的感觉，此刻，李吾仙自己，对他自己造成的这局面只是有点感知，但也没想到有这么大声势。
如今的他，似乎处于一种玄妙的境界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恍若不闻。
“师父真要成神仙了！”
柳依依脸颊绯红，心里却乱糟糟的无法入定。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吾仙，不知为何，她心底有种感觉，总觉得自家师父随时会离开这方天地一般，甚至，她觉得自家师父完全不是这天地的人。
她虽然修为没到宗师，但也明白这是李吾仙在顿悟，因此她不敢丝毫打搅。眼下她也不好离开李吾仙的光芒，只好侍立在李吾仙周围，接受众人朝拜。
只是，她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
“嗡——”
就在整个须弥山的武者越来越多的时候，李吾仙的身形开始缓缓飘动。
而在其他所有围观的武者看来，就如同一轮巨大的太阳，在缓缓移动。
李吾仙起初的移动速度并不快，犹如只是随风飘荡，这让许多武者，都能看到李吾仙。
越来越多的武者，加入了队伍。
他们发现，只要在李吾仙的这个巨大的光团笼罩的范围内，自身的武道都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进展！
“神迹……”
“这是什么现象？怎么武道到了这个境界，难道会化身成大日吗？”
“估计是大宗师了！”
“这一辈子能看到大宗师，无憾了！”
渐渐地，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咦？苏碑苏观主，你也在这？”
“赵庄主，你也来了！”
“嗯？那是红云道长！”
不知何时，越来越多的半步宗师、宗师，全部到了这个光团下面。
“主公，果真是神人！”金刀门门主金岩，将自己的刀放下，诚心对李吾仙叩首。在他身边，还有几个被李吾仙收服的化外宗师，此刻他们也是一样，从灵魂层面都感到颤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就是肉身成圣啊！”
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
有些人正准备反驳，却突然一愣，看向说话之人。
“你……你是空净方丈？”
空净合十道：“正是贫僧。”
“空净大师，也说李吾……李门主是肉身成圣了？”
此刻，所有武者，都是心生震撼！
肉身成圣，据说只有佛门的创立者达摩，才是唯一的一个肉身成圣的武者。
古往今来，第一个达到佛门肉身成圣地步的武者！
这是大宗师么？
许多人心中不由得好奇。
红云目中突然闪现一片黑白之色，喃喃道：“此乃混元道体……”
“混元道体？”赵彦生看向红云，却突然醒悟，此刻的红云，又有洞玄子真人的元神在上面了。
红云的话，许多宗师也听到了。
混元道体，肉身成圣，这都不是武道境界，只是武道中的一个传说，但此刻却分别被佛道两家的大人物说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嗡嗡——”
李吾仙化身大日，继续飘荡，渐渐有些武者跟不上步伐了，只有一些高段武者才可以勉强跟上。
然后，李吾仙速度越来越快，高段武者也力有未逮，只有一些化劲巅峰之上的武者才能跟得上。
“李门主这是要去哪？”
“看那方向，似乎是去羽民省的方向？”
“望京城似乎也在那个方向啊！”
“望京城？莫非……”
很少有人注意到，赵彦生和红云旁边，有三个年轻人，都是武者打扮，然而他们的目中却闪现巨大的狂喜之色。
这三人，正是朱胤与两个公主。
“李师，要逆天改命！”
朱胤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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